了?”二賴子有些不解,“這是…………我的血書啊。”越到後麵聲音越小。“你為什麼要寫血書?”張愛花問道。“我就想讓大家知道,青如妹子肚子裏那個孩子是我的。”二賴子低著頭道。他心裏也明白,這媳婦能不能弄回家去,全看眼前這幾位什麼態度了,因此,表現得特別乖巧。“那你為什麼要寫這個字?“張愛花就更納悶了。“我看戲文裏血書都是那麼寫的啊。”二賴子懵懂地望向張愛花,有什麼不對嗎?

這十來年,沒怎麼見過唱戲的了,不過小時候他看過的。楊小利第一個忍不住了,噗得一聲笑了。“哈哈哈哈哈………”

笑聲也是會傳染的,有了第一個,大家就都忍不住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

除了王媛和二賴子,在場的人是一個比一個笑得歡。“二賴子,你也看了,就你這沒文化的,青如怎麼可能看得上你!”王媛氣得衝著二賴子懟道。有什麼好笑的,真是的。“她看不看得上我,不是你說了算的。你少在這裏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起開,起開。”二賴子直接上手攥住了王媛的木棍的另一頭兒。“你----不要臉!”王媛氣壞了。“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個兒,看看自己什麼德性!青如能看得上你嗎?”

“她看不上我還能看得上你啊?”二賴子嘴上也不含糊,立馬回道。“青如都說了,孩子是楊子恒的。跟你屁點的關係都沒有!”王媛回道。“她說是楊子恒的就是楊子恒的,你問問楊子恒他答應了嗎?”論吵架,二賴子還是不輸人的。“青如都寫了血書的。”王媛道。“怎麼著,寫了血書了,就說什麼是什麼啦?我告訴你,你這種◎

吳青如一副弱不禁風,我見猶憐的樣子。要是對麵站著的是個男青年,可能吃這一套,無奈楊大隊長是個糙老爺們兒,還是個五十多歲的糙老爺們,哪裏欣賞得了吳大知青的柔弱美!反而是劈頭就是一問。“我…………”吳青如搖了搖頭,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大隊長。”婦聯主任張愛花見狀有些不忍,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好多女知青,光想著談戀愛的美好了,一點心眼兒也沒有,哪裏會想到談戀愛還要留證據喲。如今,這不就吃虧了麼。“楊星寶同誌有句話說的沒錯,不能說誰有個血書,就說什麼是什麼!既然你說你肚子裏的孩子是楊知青的,肯定是要拿證據的。不然,你有血書,就說你肚子裏孩子的爹是楊知青,楊星寶同誌也可以憑著血書說孩子的爹是他呢。”

“隊長,我說的都是真的。”吳青如抽咽著,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流個不停。“沒有證據,空口白牙的,就讓人家當爹,擱誰誰樂意!”楊大隊長也看明白了,這位吳知青手裏是什麼證據都沒有啊,不然,也不至於一哭二鬧三上吊了。“既然拿不出證據,以後就不要再提人家楊知青了。”

楊大隊長一錘定音,又轉向二賴子。“星寶,除了血書,你還有別的證據嗎?”這小子的血書都他媽的奇葩,寫的居然是個“冤”字。“有,這塊石頭,是如妹送給我的。我一直帶在身邊,看到這塊石頭,就看到到如妹一樣。。”迎著大家驚奇的目光,二賴子利索地從兜裏掏出一塊從路邊撿的鵝卵石出來。他來的時候也是做了一些功課的,這兩個人都有血書的情況下,他該如何勝出呢?最起碼拿出來的東西總要多一樣吧。那戲文裏說了,這男女之間有情,都會互相送定情信物什麼的,就是現在,人們處對象,也要給對方送個東西聯絡感情呢。比如,一包點心啦,一包糖啦,一塊布料啦,一個發卡啦,一塊紅綢布啦,一雙鞋啦,送什麼的都有。他家裏家徒四壁,這些東西是沒有的。不過這可難不倒他,能不能娶上媳婦,就看今天這一哆嗦了。因此,少不得多動些腦筋了。路上,他就撿了塊漂亮的石頭揣兜裏了,戲文裏不是有句話,說千裏送鴻毛,禮輕情義重嘛,他這可是石頭,比鴻毛可重得多得多啦。這不,立馬就派上用場了。楊國忠聽完也楞了。從他心裏,也不相信二賴子和吳青如會有什麼交集,不說別的,就看二賴子,寫血書都隻會照著戲文抄的,就是兩人真有一腿,吳知青把他踹了,他也和冤沾不著邊。之所以有此一問,不過是基於他所處的位置而例行公事罷了。他是大隊長,不能光憑個人喜好辦事,看那個不順眼,就打壓人家,覺得誰的話不靠譜,就不允許人家說話,當大隊長不是這麼做的,總要讓人家心服口服。所以,他在處理問題的時候,必須給二賴子發言的機會,從程序上說,這是必要的一個步驟。沒想到,二賴子還真拿出了東西。“你能拿出證據,證明這塊石頭是吳知青送你的嗎?“楊大隊長揚了揚眉。他今年才五十多歲,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昨天晚上他看見二賴子的時候,對方兜裏絕對是空的。不用特地去他兜裏摸,這衣服口袋裏有沒有放石頭,用眼睛看也能看出來。況且還是一塊拳頭大的石頭。二賴子搖了搖頭,心裏也有了預感,這個媳婦,八成要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