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主?這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藍兒也沒有任何辦法。”
“藍兒知道,是藍兒不夠勇敢,當初藍兒就該直接告訴父兄藍兒不想嫁……”
說到這裏,楊心藍便像是說到了什麼傷心處,不住地抹著眼淚,語氣一度哽咽到無法出聲。
溫清霄正想看準機會讓她回去哭別說了,誰知道楊心藍卻絲毫不給他這個機會。
稍稍緩了緩,便繼續道:
“還好老天開眼,讓藍兒現如今恢複了自由身,清霄哥哥的心思,藍兒也都聽旁人說過了。”
“四年前是藍兒不夠勇敢,才讓藍兒與清霄哥哥生生錯過了四年,險些錯過了一生,現如今老天給了藍兒與清霄哥哥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藍兒自然也是願意彌補當年的遺憾的。”
“清霄哥哥~”
說到最後,楊心藍又是一句一拖三拐,直讓人身上起雞皮疙瘩的叫喚。
叫完還不算,還用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看著溫清霄。
就那個眼神,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當真對溫清霄情深似海。
不得不說,人們向來便對美人寬容。
即便剛剛在聽過了楊心藍與溫清霄之間的那些官司,對楊心藍很是不屑的圍觀群眾們,在欣賞了這一番美人哭訴陳情的場景之後,心中到底還是軟了下來。
甚至還有讓圍觀的女子產生了共鳴:
沒錯!
這女子嫁人與否,嫁給什麼樣的人,什麼時候輪到女子自己做主了?
從兄、從父、從夫……
一座座大山,直將女子壓得喘不過氣來。
楊心藍當初固然做的不對,但其中到底又有幾分自己的意願在裏麵?
現如今楊心藍能夠站出來,將這番話說出口,便已經是用盡了莫大的勇氣了!
當即,便有不少人轉頭看向了溫清霄,想要知道他會作何回答。
也就是顧硯書不知道這些人心裏所想。
若是知道,少不得會被氣得一個仰倒:
他費勁心思教會這些人男女平等,意識需要覺醒,就是讓她們用在這個地方的?
從剛剛楊心藍二次開口開始,顧硯書便一直保持著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
像是楊心藍這種,自己什麼都沒有做錯,錯的都是旁人,自己所做的所有過分之事,都是在旁人逼迫下的迫不得已的盛世白蓮花。
顧硯書就是在話本裏,都不敢這麼寫,現如今竟然見到了真人。
再抬眼一看溫清霄的麵色,便知道他是被楊心藍給難住了。
倒也不難理解,畢竟在溫清霄以前的世界裏,隻有做學和學士。
溫家雖然家大業大,子嗣眾多,但因為“男人四十無子才可納妾”的家規,使得溫家人際關係十分簡單。
尋常人家的什麼寵妾滅妻啊,什麼妻妾之鬥,還有什麼嫡子庶子之類亂七八糟的事兒,距離溫清霄十分遙遠。
溫清霄自然也就沒有處理這種事的經驗。
眼見著圍觀群眾的神情有了變化,局勢恐怕會對溫清霄有所不利,顧硯書當即便忍不住,抬腳向溫清霄走了過去,想要結束這場鬧劇。
誰知道顧硯書才剛向前走上兩步,便聽到了人群之中,傳出了了一道熟悉又清朗的聲音:
“大老遠就聽到了狗在吠,本小姐還當是誰呢,原來是咱們未來的一品誥命夫人寧少夫人啊?”
語氣中滿是對楊心藍的嘲諷。
尋聲望去,顧硯書一眼便看到了那個穿著紅衣的女子,其腰間如往常一般,囂張地掛著一條長鞭。
站在一旁圍觀的百姓,聽到這個聲音,再看到其腰間的長鞭,連忙向旁邊讓了讓,生怕這個大小姐看他們礙眼,一言不合便將鞭子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