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話落在在場的另外兩個人耳中,卻變了一個味道。

幾乎是瞬間,顧硯書與溫清霄便想到了剛剛梅顏夕在歸園居門口,與楊心藍對峙之時,說的那一番話:

“溫六公子長得不錯,本小姐看上了,過幾日本小姐便讓母親去溫家提親,說不定這六公子以後便是我梅家的女婿了,你說本小姐有沒有立場?”

登時,兩人的麵色都微微變了變。

顧硯書先是看了看梅顏夕,再是看了看溫清霄,有那麼一瞬間,甚至覺得兩人還頗為般配。

這兩人,一文一武,一靜一動,無論是性子還是家世,都可以說是極為互補。

而梅顏夕不說話安靜地站著的時候,也是麵容姣好身材窈窕,站在溫清霄身邊,倒也像是一對璧人。

當然,這個想法也隻是在顧硯書腦海中一閃而過。

待到垂眸看到被梅顏夕掛在腰間的鞭子之時,顧硯書便瞬間打消了自己腦海中這一個不靠譜的想法:

這兩人在一起不鬧矛盾便罷了,這若是鬧起了矛盾,梅顏夕要是一氣之下動起了鞭子,就如今溫清霄這行動不便的模樣,連個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顧硯書便思索了許多。

至於溫清霄,神情也略微變了變,顯然也是想到了梅顏夕剛剛的那一番話。

隨後麵色正了正,在心中思索著該如何開口,才能在表達出自己心意的同時,也不傷及梅顏夕作為女兒家的麵子。

溫清霄心中如何作想,梅顏夕並不清楚,然而梅顏夕卻能一眼便看出顧硯書心中在想什麼。

一時間,梅顏夕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還不等溫清霄開口,直接看向了顧硯書:

“殿下不會是真信了屬性剛剛與楊心藍說的那些鬼話了吧?”

顧硯書沒有回答,隻給了梅顏夕一個眼神。

其眼神中的含義十分明顯: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梅顏夕想也不想便反駁道,同時還頗為不雅地翻了一個白眼,“我那是故意說出來氣她的,沒看到在我說完那番話之後,楊心藍氣得臉都綠了嗎?”

說起這一點,梅顏夕臉上便是抑製不住的喜氣。

梅顏夕雖然武功高強,但卻並不會說話,更比不得楊心藍的巧舌如簧。

在對付楊心藍的時候,梅顏夕也不能像是對付尋常男子一般,一言不合便抽鞭子。

故而以前兩人每每交鋒,最終吃虧的那個,總會是梅顏夕。

今日這還是梅顏夕為數不多的勝利,而且還是大獲全勝,這讓梅顏夕如何不高興?

梅顏夕此話一出,再觀其神情,顧硯書與溫清霄便知道,剛剛的確是他們想岔了。

溫清霄鮮少有如此自作多情的時候,心中尷尬的同時,又多了一絲慶幸:

還好剛剛自己沒有貿然開口拒絕,否則現在可就丟臉了。

心中雖然是這樣想,但溫清霄依舊認為,有些話還是應當與梅顏夕說清楚。

想著,溫清霄看向梅顏夕,臉上的表情嚴肅了些許:

“既然如此,有些話,梅姑娘以後就莫要再提了。”

“什麼話?”梅顏夕下意識看了溫清霄一眼,眼中滿是茫然。

“就是……咳……梅姑娘說,心悅溫某的那番話。”

到底是與姑娘相處的少,平日裏為人也矜持,在說到這話時,溫清霄滿臉的不自在。

說到最後,耳根甚至還有些微微的泛紅。

說完之後,又像是察覺到了自己剛剛的語氣似乎會引起歧義,最後不忘補充了一句:

“這於梅姑娘名聲有礙。”

這些話剛剛梅顏夕在與楊心藍對峙的時候,溫清霄便想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