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說手腕,譬如說脖頸。
就像是現在,顧硯書耳朵下方的脖頸處,便被種上了兩枚紅彤彤的草莓。
顧硯書不動還好,這一動,草莓便直接被露了出來。
皇帝雖然是有些老花眼,但並不算嚴重,再加上現在禦書房用的還是玻璃窗,屋內光線明亮,顧硯書的動作還帶著一絲刻意。
皇帝自然是一眼便看到了顧硯書脖頸處那與眾不同的地方。
皇帝又不是什麼不諳世事的童子雞,兒子都生了一籮筐了,當然是一眼便看出了顧硯書身上的那兩枚草莓,是怎麼來的。
也正是因為清楚,皇帝臉上的表情甚至出現了片刻的凝滯,看著顧硯書的眼神,也多了一絲不可置信:
這種東西,居然就這樣大剌剌地露出來,他不覺得羞恥嗎?
然而事實證明,顧硯書不僅不覺得羞恥,甚至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在注意到皇帝的神情後,顧硯書甚至還裝作不經意一般,抬起了自己的手腕。
今日瓊林宴皇帝的旨意來的突然,顧硯書也沒有特地去換禮服,而是直接按照自己的習慣換了一身比較寬鬆飄逸,布料較為柔軟的衣衫。
本就有些寬大的袖口,隨著顧硯書的動作,從手腕處緩緩向手肘滑落,露出了衣袖下那光潔纖細,覆蓋著一層薄薄的肌肉的小手手臂。
皇帝原本還在疑惑顧硯書為何突然變得“不安分”了起來。
待到看清楚顧硯書手臂此刻的模樣後,皇帝登時便明白了顧硯書此舉的用意:
此刻顧硯書的手臂,甚至比他的脖頸更加誇張。
或許是仗著手臂有衣袖遮擋,秦戮的動作頗有些肆無忌憚,此刻顧硯書的手臂上,滿是曖昧的紅痕,旁人即便是粗略的看上一眼,便能想像出這紅痕出現的過程,有多麼讓人臉紅心跳。
若不是皇帝理智尚存,少不得會直接閉上眼睛,讓顧硯書滾出去。
但想到今日將顧硯書叫過來的目的,皇帝略微閉了閉眼睛,到底還是將到嘴的話給咽了回去。
顧硯書也不是一個得寸進尺的人,他甚至比任何人都明白見好就收道理。
見皇帝已經看到了自己想給他看到的畫麵,麵上才露出了一絲後知後覺的表情,垂眸看了自己的手臂一眼。
連忙將手臂放了下來,用衣袖掩蓋住了手臂上的紅痕,而後抬眼,對皇帝露出了一個不太好意的笑容:
“年輕氣盛,讓父皇見笑了。”
“……”
饒是皇帝,也被顧硯書這番厚顏無恥的操作給驚呆了:
你故意讓朕看到也就算了,讓朕看完還要專門來說句話解釋一下,讓朕想要裝傻都不行。
你這麼能,你咋不直接上天呢?
然而想到自己想讓顧硯書答應的事兒,皇帝卻不能直接將這番話說出口,隻能跟著附和了一句:
“朕也有過年輕的時候,可以理解。”
天知道自從登基之後,皇帝便沒有這般憋屈過了。
皇帝的這番退讓,則讓顧硯書剛剛才放鬆下去的心緊了緊:
一般來說,底線越低,所求越大。
皇帝現在越寬容,顧硯書便越覺得其中有詐。
“無論你信與不信,這都是朕最開始的打算。”
就在顧硯書如此作想之時,生怕自己一個不留意,顧硯書又搞出一番新的騷操作的皇帝,連忙將話題扯了回來:
“而你與老三成婚之後,也一直沒有閑著,甚至還搗鼓出來了不少新鮮的東西,無論是活字印刷,亦或是玻璃還是望遠鏡或是水泥,這放在外麵,都是引人競相爭奪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