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早日把京城奪回來。等到春季轉暖時,再來對付達格爾不遲。”

“這樣不行。”洪濤也起身道:“隻要我們一走,津度必丟,邊境其他幾城也會成為達格爾的囊中物。”

“等將楚琫那些反賊拿下,再打回邊境不就行了?”

“那邊境的百姓呢?寧作被屠城的事情你忘了嗎?”洪濤怒聲道。

一語既出,那位將領頓時卡了殼,屋內沒有誰再出聲。

楚予昭很久沒說話了,隻用手一下下撫著洛白的頭,不時撓下他的脖頸,這時才平淡地開口:“朕已經有了決定,不光要對達格爾進兵,而且不會等,速戰速決,趁他們還沒回神,明日便進攻,把寧作拿回來。”

“明日?”這次就連洪濤都有些驚詫,“士兵們不修整幾日嗎?”

楚予昭看向他們,一掃剛才微閉著眼的慵懶模樣,眼神淩厲,神情冷肅:“我們在修整,達格爾人同時也在修整,他們自小在酷寒環境中長大,而我們的兵好多都是南方人,等到適應這天氣還得花上一段時間。達格爾人這次各大部族聯手,足足十餘萬人,他們占了天時地利各種優勢,再讓他們修整,那這個仗更不好打,且耗時長,折損大。他們肯定認為我們要修整上一段時間,那就必須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明日就全軍攻打寧作。”

“京城的事放在一邊,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要將達格爾人徹底趕出邊境,還給邊境十年太平。”

楚予昭字字清晰,落地有聲,屋內所有將士立起身,包括那名想打回京城的統領都高聲應道:“謹遵陛下命令。”

等所有人退出屋子,楚予昭也仰躺在那張虎皮上,腦袋枕著洛白的肚皮,閉上眼睛道:“明天我要帶兵去打寧作,估計下午才會回來。聽說城裏有不少有意思的玩意兒,讓成壽帶著你好好逛逛。”

洛白一聽這話就不依了,翻起身在楚予昭身旁坐好,楚予昭的腦袋滑到虎皮上,便也睜開眼看著他。

嗷……

我肯定要跟著你去的,不然我不放心。

“我就是打個仗便回來,頂多一日,帶著你不方便,何況你也不會騎馬,怎麼去?”

洛白指了指他胸口,示意他可以像今天這樣將自己綁著。

“那太礙手礙腳了,不光要殺敵,還要顧及著你,不行的。”楚予昭搖頭。

嗷……

好哥哥讓我去嘛,求求你了。

洛白兩隻爪子合攏在胸`前拱手,雙眼全是哀求。

“不行不行,這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楚予昭雙手枕在腦後,見洛白氣呼呼地側著頭,便用膝蓋碰了碰他。洛白本就坐得不穩,這下被碰得在虎皮上翻了個滾,爬起來後坐好,繼續生氣地看著旁邊。

“怎麼了?耍性子了?”楚予昭再次用膝蓋碰他,被洛白一爪子拍來,拍得啪一聲。

楚予昭平時什麼都順著他,這次見他生氣也沒有鬆口,隻閉上眼靜靜躺著,不再說話。

洛白又慢慢轉回頭,看向楚予昭,見他燈火下的臉依舊那麼好看,卻明顯帶著疲態,眉心也有一道深深的溝壑,突然就不那麼生氣了。

是啊,哥哥怎麼帶他去呢?他是小白的話便沒法騎馬,綁在哥哥胸`前會幹擾他殺敵,可他若變成洛白,馬倒是會騎了,又沒有辦法幫他打架。

何況哥哥現在也不知道他是洛白啊……

洛白心裏一動,突然冒出個想法。他湊近楚予昭盯了片刻,見他呼吸平穩綿長,也沒有睜眼,像是睡著了一般,便躡手躡腳出了屋。

後院此時一片安靜,隻有馬廄裏的幾匹馬在慢慢咀嚼著幹草,一隻小豹鬼鬼祟祟地出現在馬廄旁,左右打量一番後沒見著人,便跳上橫欄,雙爪靈活地解開了一根韁繩,用牙齒咬著往馬廄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