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的走過,高大儒雅又俊逸非凡的男人邁著大步走在前麵,身邊緊緊跟著的是高誠。
嚴聘沒有出聲叫住他。
也許是因為醫院裏禁止喧嘩,也許是因為他和時宇在一起怕賀淵找茬。
他的目光一邊索尋著那個花臂男人的身影,一邊走到了賀淵和高誠進去的病房的門口。
門沒有關,嚴聘索性望進去,看到裏麵的人的嚴聘的瞳孔驟然睜大。
高誠的身體背對著門離床遠遠站著,賀淵正在床這邊靠近門的這一側,溫柔體貼的彎著腰在扶病床上的那人起來,然後親了親床上的人的額頭。
那人……
那人的臉……
為什麼……
花臂男人也在裏麵,已經把羽絨服脫了,灰色貼身毛衣袖子卷到了臂彎,露出刺眼的花臂,麵對著床頭櫃的方向正拿著暖壺在往杯子裏倒水。
他們為什麼會在一起?
嚴聘的身體裏轟的一聲,不可抑製的發起抖來,胸口和心髒的溫度灼熱起來,其餘的地方都在冒著冷氣,隻覺得遍體生寒。
上一次他有這種反應,還是在高三聯考的時候,他在最後五分鍾的時間裏發現自己的數學題全都寫錯了位置。
時宇不知道花臂的事情,但是他看著賀淵在裏麵親了親那人,再看著嚴聘的反應,好看的眉眼染上了怒火就要衝進去。
嚴聘適時的扣住他的手腕,時宇能感受到這人正在哆嗦。
嚴聘把人拉走,他的腦子空白了一片雙目僵硬的直直的鑿向前方的地麵,按了電梯帶人進去。
“嚴聘,別攔著我!”時宇壓低聲音氣出了氣音,“我要進去揍死他!這個狗東西!”
“時宇。”嚴聘嗓子幹澀發音艱難,無神的目光戳在電梯門上,“你惹不起他,不要管。”
“嚴聘……”時宇好看的桃花眼滿目心疼的看著嚴聘,眼睛有點紅。
“不要衝動,會給我惹事的。”嚴聘伸手在時宇頭頂上拍了拍,“沒事,我們先去看時婷。”
嚴聘心不在焉,在病房露了個麵跟時婷打個招呼就要走了,時宇跟出來滿目擔憂,“你去哪兒,我去送你吧。”
“不用,我自己走就行了,你好好照顧時婷。”
疾步走出醫院的大門,嚴聘想快速的從這家醫院消失,今天的事情就像做夢一樣……
太多的事情一起衝擊進了腦海,嚴聘不自主的就想屏蔽掉他們,假裝他沒看到過假裝他沒有來過……
嚴聘渾身都在哆嗦,到路邊隨手攔了個車,他發現他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兒,現在又能去哪兒。
“小夥子,你去哪兒啊?”司機師傅問。
“去……”嚴聘想了一會兒,“藍境莊園吧。”
他有點想回到臥室睡一覺,一覺醒來發現今天的事情確實是在做夢。
賀淵給他送一朵玫瑰花是十二月十一號那天。
賀淵說要給他的盛世婚禮就在十二月的最後一天,還有十天……
為什麼突然變成了現在這樣?
嚴聘不想思考了,閉著眼睛靠在出租車的後座,下車的時候付了錢,心驚肉跳的開門進屋。
心驚肉跳甚至不是一個誇張的形容詞,而是他整個人從內到外都在抖。
“太太,這麼早就回來了?中午在家裏吃嗎?”張姨看到他迎上來,“太太,外麵風大在降溫,出門要多穿一點。”
“嗯。你去忙吧,我中午不在家裏吃,不用管我。”嚴聘控製著自己,讓自己不要那麼哆嗦,但是腳就是輕飄飄的,腿也控製不住的抖。
“好的,太太,有事您叫我。”
“嗯。”嚴聘扶著樓梯扶手上了樓。
室內的空調開的溫暖的恰到好處,嚴聘整個人卻都是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