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請示孟薑:“夫人,今日是您三朝回門的日子,妾身按照元夫人當年的禮儀給安意侯府準備了禮物,又自作主張給您兄弟準備了筆墨紙硯等,也不知道合適不合適,勞煩您親自過目禮單。”
孟薑接過來看了一眼,心道謝姨娘能在一水美人中殺出重圍,成為蘇允南的寵妾絕非偶然。
看看這禮物,不僅規矩到了,還給原主的姨娘和兄弟都準備了實惠的禮物,麵子裏子都照顧到了,還一點都不顯眼。
“你有心了,”孟薑將禮單放到謝姨娘手中,咳嗽了一聲道:“隻是可惜我這身子還未好全,去了侯府萬一過病給安意侯夫人就不好了,回門的事情還是暫緩。”
謝姨娘看了一眼孟薑,發現她眼神平靜,神色如常,看不出什麼意思。但夫人如此說了,她立刻接話道:“夫人說的是,這天氣忽冷忽熱的很容易生病,尤其安意侯夫人上了年紀,可經不起折騰。”
孟薑笑著和謝姨娘說了幾句家常話,便讓她退下。
謝姨娘回到自己房中,摸了摸孟薑賞賜的銀簪子,並非多好的貨色,她有些摸到了門道。
聽說這位夫人雖然是正室,可沒有多少嫁妝,說是一百台箱子,但都是麵子貨,不值當幾個錢。
現在看夫人對娘家這態度,估計謠傳是真的。
不過這些事情輪不到她一個小妾來管,隻老老實實按照夫人吩咐就是了。
而孟薑確實是故意不給安意侯府臉麵。
原主出嫁,蘇允南這邊按照侯府繼室給的聘禮,不止有六十六箱子的聘禮,還有聘金六千兩。
這些比原配的聘禮少了三成,但已經非常豐盛了。
然而原主嫡母安意侯夫人安氏卻把聘禮全部放在公中大帳,另外拿出庶女規格的兩千兩銀子重新置辦了嫁妝。
這位安氏還假惺惺給了五百兩壓箱底銀子,說是她自己私房所出,也真是夠不要臉。
本來兩千五百兩在侯府夫人來說就夠寒酸了,原主姨娘柳氏直接把五百兩銀子全部扣下,還又把嫁妝裏的僅有的幾個充門麵的好物件給扣下,說是給原主弟弟攢著娶媳婦……
總之,原主的嫁妝要多寒酸有多寒酸。想想孟茹當年,那可是幾萬兩銀子堆出來的十裏紅妝,更別提莊子和鋪子,對比之下,原主這個繼室侯夫人嫁的憋屈。
就這樣不咋地的娘家,孟薑可不想今天帶著一堆東西回去給他們臉麵。
蘇允南有十天婚假,他已經做好了今天陪著孟薑回門的打算,卻始終沒人來請他。
想到孟薑那嬌嗔美好的模樣,蘇允南破例主動關心一下後宅之事。
他來到夏院,見孟薑正在踮著腳摘百日紅。一樹粉色紅色的花花團錦簇,而孟薑站在旁邊,卻讓人見不到花的美,眼裏隻有她。
白瑩瑩的嬌嫩臉蛋,水汪汪泛著春/水的雙眼笑盈盈的,一踮腳便讓本就纖細的腰肢更加玲瓏,讓人忍不住捧在掌心賞玩。
蘇允南並不開口,輕輕走到孟薑身後,一把將人摟在懷裏,調.笑道:“美人如花比花嬌,說得就是我家夫人。”
孟薑其實早就看到這個男人了,隻是不想主動開口而已,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說出這種惡心人的話。
好歹也是一把年紀的男人了,怎麼越老越油膩,也不嫌寒磣!
孟薑不動聲色的從蘇允南手下脫離,笑道:“侯爺今兒沒去和那幫門客們清談?”這廝自認文韜武略,平日不是和養的文人清談,就是和侍衛們騎馬射箭玩,比紈絝名聲好一點,玩的其實都差不多。
“今天是三朝回門的日子,我哪裏敢怠慢了,”蘇允南笑道:“陪著夫人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