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鞋底站起來的人,冷哼了一聲轉身進屋,蘇愉像個狐假虎威的奸臣,緊跟老頭的身影第二個走進去。

“小五子,你老丈人這是咋回事?你們鬧意見了?”一個婆子閃爍著冒著精光的眼睛十分關心地打探。

“一點小問題,說開了就好了,娘,進屋吧。”他跟在他娘身後進屋,這個時候他兄嫂都在廠裏上班,孩子們也都出去玩了不在家。

“親家母,我姑娘才嫁到你們家還沒滿一年,她是做什麼錯事了值得你在大街上甩她耳光?”蘇昌國見人進屋了立馬挑明了問。

趙桂香不吭聲,她敢打蘇愉就是看清了她木訥的性子,捏死了她的工作是她家買的,她欠老寧家的,知道她不敢告狀讓人來找麻煩,而且她娘家就一個兄長,自己有三個兒子,誰知道現在找來的是比她年紀還大的老頭子,她老頭還不在家。

“我聽說是因為她在街上跟老同學打了個招呼,你就罵她偷人,然後給甩了兩耳光?”蘇昌國越想越氣,種了幾十年地的手像磚頭一樣拍在桌子上,沉聲質問:“我剛剛見你也跟老頭坐一窩,你這幾十年除了姓寧的也跟不少男人笑過,我也沒聽說你扇過你自己。”

“蘇老哥,我看咱們是親家的份上喊你一聲老哥,你也是個老人了,說話注意點。”趙桂香氣的嘴皮子打哆嗦。

“呦,別氣,我又沒上手打你。”他半倚在桌子上,“我們種地的不比你們鎮上的,幹著潑婦的事還鼓著臉皮想聽好話。”

寧津在一旁束手無策,老丈人找他媽的事他個小輩插不上話,而且還是他媽做錯了事,但他站在一旁聽他媽被拐彎抹角地罵心裏也不得勁,勸哪個都不對。

“我聽說你也有兩個閨女,都嫁在鎮上吧?你也是辛苦了,當大家閨秀的給養大,嫁人後又拋頭露麵了,我改天也去瞧瞧她倆有沒有對男人說過笑過,小愉,你改天也去跟你大小姑姐學學,她們是怎麼在外跟男人說笑還沒被婆婆甩耳光的。”

“好,我明天就去。”蘇愉立馬應下。

“你知道你倆姑姐住哪兒?不知道待會兒出去的時候問問這裏的老街坊。”蘇昌國繼續說,眼睛卻是掃著這個屋裏的擺設。

“那我現在就去問,再晚一會兒她們該回去做飯了。”她木著一張臉,像是看不清形式的死心眼呆子,還抬頭望著她爹征詢他的意見。

“行,現在就去,反正屋裏也用不上你。”

蘇愉點頭,抬腳就往問外走,寧津看了眼父女兩個,沒有出聲阻止,也沒有動作,就低頭看向凹凸不平的地麵,他知道,這件事他媽要是不給個說話,這事善了不了。

“站住。”趙桂香厲聲大嗬,扯住蘇愉的胳膊不讓她繼續走,任她怎麼動都不鬆手。“行了,打蘇愉是我不對,以後她注意點我也不管她,我小兒子十天半月的不著家,我肯定得幫他盯著點。”

“我記得你大女婿是也是跑車的,也十天半月不著家,你也是這麼盯著你閨女的?”

“她跟公婆在住,我也有囑咐她下班就回家。”趙桂香有些激動地說。

“噢,你叮囑你閨女,跟蹤我閨女。”蘇昌國發現跟這婆子說不通,她心虛是她知道她做的過分,但她又不慌張,因為她知道他拿她沒辦法,他總不能當著她兒子的麵揍她一頓。

“你記得一天三遍地叮囑你家大姑娘,她可別跟男人說笑被人抓著了,被人捅到革委會說她不檢點就不好了,還有,你再敢打我閨女,我非得把你家給鬧的日子不好過。”他轉身搬起靠著的桌子,往地上一砸,桌子散架了。

“寧津,我覺得你跟蘇愉的關係還得考慮一下,趁著你倆還沒有娃娃,過不下去就趁早離了,你也好再娶她也能再嫁,她我就先帶回去了。”他指指地上的碎木頭,“你爹晚上回來跟他說清楚我來過,事情也給我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