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蘇愉打算沿著牆根開個小菜園,種點蔥蒜,撒點蘿卜白菜種子,也不用頓頓去買菜了,也不能一回娘家就帶菜回來,免得她嫂子有意見。

到兩點半的時候巷子裏開始熱鬧起來,蘇愉也放下鐵鍬準備去上班,走之前交代許遠:“出門了記得要鎖門,鑰匙掛脖子上別搞丟了,不能下水,一定不能下水,鎮上的河深,掉下去就找不到人了,你掉下去就見不到我了。”

“好。”他應下,在他媽出門後把鐵鍬拖過來繼續挖土,人還沒鐵鍬高,站在鐵鍬蹦蹦,讓鐵鍬插進土裏,身子壓在木柄上往下壓,折騰的頭發又汗濕了卻還精神十足。

蘇愉下班回來就牆根挖的土比她走的時候多了個胳膊長的距離,她把從食堂端回來的窩窩頭放進廚房裏,還有兩個土豆,這都是她看其他人拿她也拿的,反正她不拿也是便宜了別人,都是幹活的工人,她傻了去主動吃虧。

晚飯煮了碎玉米碴粥,窩窩頭切成片炕出殼,炒了酸辣土豆絲和中午剩下的豇豆幹飯,她衝外麵挖土的兩孩子喊:“吃飯了,擺桌子椅子。”

“給,這是你中午沒吃的豇豆幹飯,裏麵有肉片。”蘇愉把炒幹飯遞給寧平安,看他喜笑顏開的,對他說:“以後你不管是去你奶家還是你姑家、你姥家吃飯,都必須給我說一聲,要不然家裏做好吃的也不再給你留。”

“我讓許遠說了的。”他狡辯。

“是我在給你做飯吃還是小遠?這叫尊重知不知道?你要是不給我支個氣,以後家裏要是燉肉燉雞我也不給你說,我隻給小遠說一聲,他給不給你說全看他願不願意。”

“除非你去偷,你才不會燉肉燉雞,吹牛*也不怕屎蹦著臉。”他不屑的撇嘴。

蘇愉嚼著散巴巴的窩窩頭,幹的噎嗓子又沒有其他滋味,就像平安的話,把人噎的提不起勁兒。她之前看他也在幫忙挖土開菜園,還當這孩子隻是性子別扭,興起了一點好好教育他的念頭,現在被他一懟,毫無念想,隨他吧。

蘇愉之後沒再搭理他,但人家還沒心沒肺的跑進跑出,引著巷子裏的孩子在院子裏躲貓貓,蘇愉歎了口氣,這個年紀的孩子貓嫌狗厭,破壞力又大,她對自己無法耐心教養他們也無奈。

如果她穿過來接手的是兩個奶娃娃,要抱要哄要伺候那也隻是勞力活動,但一歲的孩子正是可愛惹人憐的時候,她會對小娃娃心理上建立情感,或許說是喚醒母性,應該不會像現在這樣動不動就想放養孩子。

她給自己找暫時喪氣的理由,按係統提的建議給翻出來的土坷垃敲碎又灑水,鍋洞裏的草木灰也撒了半筐子,說是起殺蟲的作用。

第二天天還沒亮她就爬起來了,穿上滿是補丁的衣裳輕手輕腳的出門,在天要亮的時候總算是找到了傳說中的黑市,但好像是散集了,她進去看沒有多少賣東西的。

匆忙買了兩斤不要票的黃瓜,路過國營飯店的時候又買了五根油條,回去燒了三碗開水隨便對付了一頓,她懶得跑一早上還回去做飯。

去上班的路上她在心裏問:“樹滿坡,你以前的主人怎麼用你賺錢的?”

“我隻會給樹看病,你要是問我種下的樹啊菜啊是死是活我知道,但賺錢發財、私人感情谘詢我真不懂。”樹滿坡再次對這個主人重複,它都被搞怕了好嘛,它又沒有腦子,何必來難為它。

“我隻是想借鑒。”蘇愉解釋。

“樹挪死人挪活,我不是人,你別問我!”它避之不及。

行叭,她暫時是不指望這個小係統了,種果樹的在另一個鎮上,她想瞎貓碰上死耗子,死耗子都嫌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