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好一會兒,走出家門站路上兩邊看看,也不知道要到哪兒找人,隻得進來把門栓上,回屋坐在床上繼續等。

雞叫的時候,大門口又有動靜,她跑出去一看,是大寶,她回屋繼續等,天蒙蒙亮的時候,旁邊臥房門響了,是她爸出來蹲茅坑,她站在茅房外邊說:“爸,二丫還沒回來,她不會出事了吧?”

“一二十歲的人了,能出什麼事?她是不是在外麵處對象了?要不然怎麼在外麵過夜?”

“我、我不知道。”但大丫鬆了口氣,跟對象在外過夜雖然遭罵,但也比出事了強。

男人嫌棄茅房味兒臭,閉嘴不再說話,心裏琢磨著二丫要真是有對象了,等通知書到手了就把她嫁出去,一下子能入手兩筆錢。

該多生幾個丫頭的,兒子有一個能傳宗接代就行了,他心裏如是想到。

出了茅房,看大丫那個呆子還在外麵站著,他驚了一下子,厭惡地皺眉,“睡不著做飯去,在這兒當仰臉憨?”

大丫沒說話,腳步匆匆地回屋,她一晚上沒睡,要回屋睡一會兒。

第二天二丫還是沒影,除了大丫跟小虎出門找,家裏的其餘四個人各幹各的事,直到中午吃飯,二丫還沒回來,他們才重視起來。

“鎮上都找了?”

“都找了,有人說看她昨天下午往鎮外走,沒見她回來過。”大丫慌亂地說,靠著她的小虎終於繃不住了,張嘴就嚎哭。

鎮上安穩的很,小偷都少,更是沒有拐子,就是有拐子也看不上她那瘦巴巴的樣兒,要啥沒啥,還有不能生是名聲在外,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她跑了!

二寶爸衝向矮牆小屋,喊來大丫,問:“你來看看她衣服少沒少?”

“沒,都在。”夏天就兩身換洗衣裳,她穿走了了一套,眼下還有一套,大丫隻掃一眼就有答案。

“戶口本!”他驚叫一聲,回屋把屋裏翻個底朝天也沒見到很少用到的戶口本。

“她真跑了,該死的。”男人把箱子砸在地上,氣得咳個不停,杜小娟愣神,反應過來破口大罵,怎麼難聽怎麼罵。

二寶站在院子裏看這一家罵的罵哭的哭,屋裏還有個死命咳的,不由咒罵道:“窩囊廢。”

他獨自出門,揣著身上僅有的一塊錢坐班車去了鎮上,直奔縣裏的高中,跟人打聽教高二的班主任。

“你是誰?找我啥事?”

“我是二丫她二哥,她誌願書上填的收信地址是家裏的地址嗎?”

“哪個二丫?我們班裏有兩個二丫,誌願書上填的都是家裏的地址,不然能填哪裏的?”

“張二丫,你確定填的是家裏的地址?”二寶提著心又確認一遍。

這個被人找上家門的老師也不耐煩了,“是家裏的,不填自己家填別人家啊?什麼毛病?沒收到通知書又不是隻有收信地址填錯了,還有一個可能是沒考上。”他進屋摔門,懶得跟這小混混說話,等外麵的人走了,他啐一口:“就張二丫那臭成績還想收通知書?癡人說夢。”

二寶得到了保證,懸著的心落了地,他渾身輕鬆的往外走,逛到搭車的地方已經錯過了時間,最後一趟客車是四點,現在已經日落黃昏了。

不得已,他身上又沒住宿的錢,還沒介紹信,縣裏不同鎮上,沒他的狐朋狗友,二寶隻能徒步走回去。

一直到晚上快十點他才到家,坐下了就喊餓,讓大丫去給他做飯去。

“我去問二丫老師了,通知書的收信地址是家裏。”他翹著腿,手指在腿上來回敲打,滿臉都是得意,在他們隻知道摔打叫罵的時候,他已經想到了最關鍵的事,當他們想到這事時他已經辦好了,他始終快人一步,他不由琢磨,就憑他這腦子,發財隻是缺少了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