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愉挑了下眉,手拄桌板上,看著小遠說:“小兒子,你喊不喊?我保證不嘲你。”
“我才不膩膩歪歪的。”小遠耳朵紅了,那個字疊在一起喊,能把他舌頭咬掉,他也沒有平安的厚臉皮,喊了平安就要嘲笑他。
“切,你不愧是個弟弟。”平安掀開帽子,從夾縫裏叨了他一眼。
打嘴仗他永遠是輸,怕被這厚臉皮逼出其他的事,他閉緊了嘴,不搭腔。
火車在縣裏停,二丫下車了就把自己圍嚴實,給小遠遞了個眼色,就跟他們三人分開,先一步往出走,遠遠的看到寧叔身後跟著二寶,她繞了個彎,擠在人群裏離開。
“我妹沒回來?”二寶問出來的三個人,踮腳往車站裏麵看。
沒人搭理他,蘇愉把包遞給寧津,手挽著他胳膊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沒兩天,走,回去,爹已經把羊肉送來了,我來的時候剛下鍋,回去剛好能吃飯。”寧津把包扔給兒子,空手跟她一起走。
“哎,跟你們說話呢?二丫沒回來?”二寶拽住平安又問。
平安拽著他胳膊給他來個過肩摔,“嘿,學的不虧,挺順手。”他看了眼地上呲牙咧嘴的男人,“哎啥啊?誰叫哎?二丫回沒回來我咋知道,我又沒見過她,真是奇怪,找我要什麼人呐。”
不論是他姥爺寫信過去還是誰問起,他們的統一口風都是沒見過二丫。
“她高中老師都說了,二丫的通知書收信地址就是你媽的學校。”
“沒收到,不知道,誰給你說的你找誰去。”平安舉起拳頭對他揚了揚,看他瑟縮的神情,嗤笑一聲轉身離開。
“你說你要一直是剛剛那樣的,不也挺正常,別像個小兒一樣動不動撒嬌賣癡。”小遠說。
“你這個呆子不懂,那不叫撒嬌賣癡,那是逗媽高興。”他箍著小遠脖子伸了下懶腰,抬下巴示意他往前麵看那手挽手的兩人。
“你不愧是你爸的兒子。”小遠抖了一下。
“你這人肯定娶不到媳婦。”平安震驚地望他一眼,這是何種呆瓜?真不像是媽親生的。
坐車到鎮上,剛下車就有個小孩衝過來,他跑向蘇愉,嘴甜的問:“蘇嬸嬸,你回來過年了,蘇爺爺等你好長時間了。”
蘇愉看他眼睛濕漉漉的,推他往後麵走,說:“找小遠,他給你說。”
搞的像地道戰樣的,平安搖頭笑笑,提起小遠手上的包跟上前麵的兩人。
“你大姐呢?”小遠拉著小虎邊走邊問。
“在家,小遠哥,我二姐沒回來嗎?”
“回來了,她說想你了,想回來看看你,你要是想見她我明天就送你跟你大姐過去,但你倆不能給其他人說,偷偷跑出來,要是被你爸媽還有你哥知道了,你二姐就不見你了。”
“我不說,我明天早上等我爸媽上班後去你家找你,大寶二寶都喜歡睡懶覺,那時候他倆還沒醒。”
說的還挺有條理,時間都定好了,那小遠也就不操心了,點頭說好。
第二天他跟大丫小虎坐上車,下車後七拐八拐的送到二丫手上,看她們仨坐上去省城的車了才返程。
回去了就見小虎爸媽在他家門口鬧,他也沒進巷子,直接去警局報了警,說他們威脅恐嚇他一家。
警察一到,小虎爸媽又沒證據證明大丫小虎是小遠給送走了,嘴角說爛了也沒用,反而還被訓一頓,隻好憋屈地回去。
真他娘的上輩子挖了蘇家的祖墳,這輩子沾上蘇愉這個瘟神,五個孩子,三個都被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