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堰已經喝了好幾瓶,酒精麻痹了大腦,思維變得遲鈍,目光落在雲暖臉上,久久沒有移動。

雲暖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想轉身告別時,他忽然開口:“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啊?”雲暖不解地看著他。

她的目光澄澈動人,薑堰握著酒杯,思緒卻回到一年多以前一起在夜裏拍視頻那次。

就是那次,他發現她看向時忱的眼神和看別人的不同,他們兩人之間有一種莫名的磁場,以至於外人格格不入。正是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才選擇徹底退出。

薑堰笑了笑,道:“對折木奉太郎來說,千反田愛瑠是唯一且特殊的存在,對時忱而言,你亦然。”大約是酒精的催化,他忍不住多說了句:“終有一天,我也會找到屬於我的那個千反田愛瑠。”

雲暖也笑了,真心實意地祝福:“一定會的。”

聚餐的氛圍很和諧,雲暖心情舒暢,一不小心就把時忱讓她不要在外麵喝醉的提醒拋在了腦後,又一次喝上了頭。

眾目睽睽之下,她嚷嚷著要男朋友來接她,然後就給時忱打了電話。

許南梔在一旁無比無奈。

雲暖讓她不要到處亂傳她和時忱談戀愛這件事,結果自己搞得沸沸揚揚——反正到時候也怪不到她頭上了。許南梔如是想。

不出二十分鍾,時忱來到飯店,在一片嘩然裏接走了雲暖。

班長揉了揉眼睛,驚奇道:“臥槽,我現在就要去網上爆料,知名歌手時忱女友竟是我大學同學!”▼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許南梔在一旁默默合十,讓雲暖自求多福。

對雲暖而言,噩夢才剛剛開始。

她被時忱扶著走出一段距離才想起來不能在外麵喝醉酒的規矩,瑟瑟發抖,吞了吞口水,用商量的語氣道:“看在我這是第一次犯錯的份上,可不可以不要……”

“不要什麼?”

雲暖磨磨唧唧地吐出幾個字:“不要打我。”

聽到這句話,路人投來詭異的目光,時忱挑了下眉,語氣像在訴說平平無奇的小事:“隻是打屁股而已,為什麼說得像我在家暴。”

“啊啊啊啊——”雲暖當場尖叫,試圖去捂時忱的嘴,“不要說!”

這是她和時忱之前的約定,誰要是在外麵喝醉,就要接受懲罰,也就是打屁股……

雲暖本來以為靠裝可憐可以躲過一劫,沒想到時忱一點也不手下留情,理由道貌岸然——讓她長記性,以免下次犯錯。

雲暖屁股疼,不想理他,索性抱起夜裏不睡覺在家裏蹦迪的小布,試圖擼貓泄憤。

被撓下巴的小布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時忱可以盯著舒服地躺在她懷裏的貓咪,良久,突然開口:“喵。”

雲暖:?

看著他神情淡然地學貓叫,雲暖在心底投降了。

她永遠對他沒有抵抗力。

發畢業證和學位證那天,學校為畢業生舉辦了畢業晚會,時忱參加了表演,為了看他,雲暖特意去參加。

托時忱的名氣,來的人很多,不止是校內的學生,還有很多偷偷溜進來的粉絲。

演播大廳裏人頭攢動,雲暖坐在觀眾席裏,看著時忱坐在舞台上,坐在聚光燈下,用鋼琴彈唱他的成名曲《白日夢》。

他的嗓音溫柔深情,某個瞬間抬頭,和人群裏的雲暖對上目光,微微笑著,唱道:“我可以進入你的夢裏,成為你的白日夢嗎——”

——我可以做你的白日夢嗎?

——可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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