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打醒他。

前提是不殺,這下得審慎考量。

我立刻用「黑焰」燒傷口,替他止血。

是說他最後大概會死得很痛苦啦……但那不是我的工作,當事人(紫苑)應該很恨他,我為她保留這條命。

「聽好,跟人說話別狗眼看人低。以為我人善就得寸進尺是不對的。我準你發話。繼續說吧。」

大叔一開始還傻愣在那,直盯著空空如也的左臂瞧。

腦子反應過來、痛楚來襲,兩者似乎在同一個時間點上發生。

「唔嘎——————!」

他放聲慘叫,開始在地上滾來滾去。

咦,這人不是英豪嗎?好像德高望重?

要將那樣的高人跟眼前這名大叔劃上等號有點困難……

雖然他是否為國王本尊著實令人懷疑,但現場除了他,又沒有疑似本尊的人物。都說要殺掉國王以外的人了,本尊卻沒有出現的跡象。

所以說,我姑且把這個大叔當王,決定聽聽他的說詞。

才想到這兒,怒火就因那家夥的哭聲緩和些許。話說這家夥要是死掉,我怕怒火又會反漲。還是小心點,別失手殺了他。

「喂,你不是有話想說嗎?如果是滾來滾去的舞蹈表演,我已經看夠了,可以停了。」

我的話讓大叔一張嘴開開闔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恐懼和痛楚讓他出不了聲。這個大叔真麻煩。

沒辦法,雖然隻是暫時的,就讓他忘記痛苦吧。

我抓著大叔的頭發逼他抬臉,與他四目相對。

「機會隻有一次,下不為例喔!」

再隔著麵具放話。

光這句話就讓大叔渾身僵硬,點頭如搗蒜。好像因此找回冷靜。話說我隻是讓他更加恐慌,借此麻痹感覺罷了。

他一開始還有點慌張,無法順利說話,但很快就講得頭頭是道。

「你誤會了!一切的起因都是誤會。朕來這裏是為了締結邦交。你不喜歡朕帶大軍前來?這都是為了保護朕的人身安全,朕很想見你一麵,才逼不得已帶他們過來啊!」

「什麼鬼?你們自顧自宣戰,事到如今在說什麼蠢話?既然害我的夥伴犧牲,你們就是敵人。」

聽大叔說些豬狗不如的蠢話,激得我冷言以對。

可是對方不打算放棄,接下來的話更是說得振振有詞。

「等、等等!不是那樣。誤會一場。西方聖教會把魔物當敵人看,朕才想來確認一下,看你們是否值得建交!還有,派來這邊的『異界訪客』擅自胡來。朕也被蒙在鼓裏,沒想到他們如此危險。可是,因禍得福!朕因此得知你的國家有此等勇士,能打倒那幾個危險分子。一個國家有這種英雄豪傑在,建立邦交肯定夠格。朕、朕願意跟你們締結邦交!不錯吧?覺得很光榮吧?法爾姆斯是大國喔,不是布爾蒙那種小國。這樣你們也與有榮焉吧?我國能因此放心,你們也有我國當後盾。可以找機會向評議會引薦,對我們來說各有好處吧?不過呢,事後會針對這次的軍損請求賠償,雙方都能因此學到不少教訓。如何?想必你會答應吧?」

呃……這家夥好天兵?

到底要端多高的架子,把我惹毛到什麼地步才甘心?

為什麼事情進展以我國賠償為前提啊……

莫非他很想激怒我,想用更痛苦的方式死去,是這樣嗎?

大叔沒發現我心中的疑惑,繼續耍白目把話說完。

總之我就連右腳一起砍,讓他閉嘴好了。

他開始放聲尖叫,但我有小心拿捏,不至於取他性命,放著不管也沒差吧。

不需要按部就班止血,我已經連血管一起「黑焰」燒烤了,不會出血。

拿來留活口很方便。

這時我不經意發現周遭頓時變得鴉雀無聲,轉頭張望隻見幸存的兵對我又敬又怕,都趴在地上叩拜。

他們緊張地觀望我跟大叔的對談,看談判破裂似乎很絕望。

甚至有人拚命求我放他一條生路,就像在祈禱一樣,現場因此彌漫悲壯的氛圍。

很遺憾,你們再怎麼求都沒用。

因為我的寬容早已被憤怒掩蓋。

此時,獨有技「無心者」的解析正好結束。

效果如下,可以掌握求饒者和求助者的靈魂。

也就是說,在這項技能前若喪失戰意,該人就會死去。

可以運用的場麵似乎不多,但眼下應該不錯用。

《問。要使用獨有技「無心者」嗎?  YES/NO》

用來進化成魔王的靈魂若足量,讓這些人活下去無傷大雅。隻可惜目前的祭品數量還不夠。

我選擇——YES。

心情很平靜,不覺得心痛。完全沒有罪惡感。

就在下一刻,除了沒被當成標的的大叔和雷西姆,其他人全都暴露在「無心者」的威力之下。

僅隻一瞬,無從抵抗的騎士們相繼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