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師團的首席騎士,又身兼聖騎士團長一職。

被“風”之精靈所愛,隨性而生的弗裏茨,被一本正經的日向訓斥是常有的事。

說是被盯上了也不為過。

從邂逅開始就糟透了。

………

……

弗裏茨作為富商的三子,是個沒有被寄予期待的孩子。

家業由長子繼承,即便長子遭遇不測也還有次子。

更何況弗裏茨並非正妻的孩子,而是父親迦伊羅·利塔對女傭人出手後產下的孩子。

也因此,他的兄長與他並不親近。

他在母親時常教導他「即便隻是將你養大,也應對你的父親心存感激。」。弗裏茨雖心有感激,但也明白自己的將來並不明朗。

弗裏茨天資聰慧,故能夠冷靜的看待事物。因此,不論是得不到父親所愛,或是努力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他都能欣然接受。

真實情況究竟幾何雖不清楚,事實是父親因為畏懼正妻而總是忽略弗裏茨的存在,所以無法期待能從父親那得到什麼幫助。

長兄自傲成性,厭惡而輕視著弗裏茨。

次兄嫉妒著優秀的弗裏茨,視其為眼中盯。他無比的擔心弗裏茨取代長兄若有不測的繼承者這一位置。

能夠繼承財產的隻有長兄。但是隻要順從長子,也能以協助家業這一方式打開一條生路吧。

但是,弗裏茨則是例外。

說到頭來不過是情人的孩子,不被兄長們認同也是理所當然。

不論弗裏茨多麼認真的工作,都絕不會有被褒賞的那一天。豈止如此,被眾人懷疑的目光盯著才更是司空見慣。

所以弗裏茨,也早早對這個家庭放棄了念想。

然後——

弗裏茨在他十二歲那年的春天,母親因病去世了。

將弗裏茨束縛在“利塔”家的枷鎖,即是他的母親。既然母親已經亡故,弗裏茨離開這裏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對父親用重金買來的家名,弗裏茨沒有一絲留念。弗裏茨認為“反正自己也不是家裏的一員”,就離開了這個家,決心自由的活下去。

那一年夏天。

將零星積攢下的零用錢當做旅費,弗裏茨離開了久居的故鄉。

順著幹道朝印古拉西亞王國的王都前進。

冬天還是被雪閉塞的鄉村,入夏時節便充盈了色彩。以樹果和野禽,亦或是獵捕野兔果腹,弗裏茨就這樣開始了旅途。

雖然對雙親都沒有提及過,但其實弗裏茨能看到風之精靈。而且,還能聽見它們的聲音。

隻要能辨清道路便無所畏懼,源於這般想法的冒險拉開了帷幕。

但是,對於十二歲的旅行少年而言,這個世界實在太過殘酷——在森林中探尋事物的時候,弗裏茨被魔物襲擊了。

到此為止了麼?——就在弗裏茨認命的那時,被偶然路過的聖騎士從魔物手中救了下來。

於是弗裏茨就這樣,加入了西方聖教會。

靠著與精靈的溝通能力通過了入團考試,於是便順其自然的把成為聖騎士當作目標了。

之後,弗裏茨將在那裏體會到了出生以來第一次的挫折…

三年的歲月轉瞬而逝,這是發生在弗裏茨十五歲那年的事。

度過了成長期,弗裏茨的禸體也日漸變得壯實,他的實力在同期中出類拔萃。這時的他不僅掌握了一流的劍技,還能嫻熟的使用風屬性的精靈魔法和神聖魔法。

而弗裏茨正是在那時邂逅了阪口日向。

她是英雄——井澤靜江的弟子,在弗裏茨入團數年前便成為了聖騎士團團長。

雖然早就有所耳聞,但實際見麵還是頭一次。

「是麼,你就是弗裏茨吧? 聽說很有前途,但看來前路還長呢。」

對弗裏茨隻一瞥,日向便漠然的如此斷言。

這句話,令弗裏茨心生暗火。

弗裏茨身為同期中無人可比的強者,亦有著比正規騎士更強的自負。內心深處埋著成為聖騎士也隻是時間問題的認知,而現在,這股自尊卻被狠狠地挫傷了。

「請恕我直言,日向大人。既然說到這個份上,我請求與您切磋,不知可否?」

即便說是年少輕狂,這也實在是過於不自量力。

看著勉強自身說著不習慣的敬語的弗裏茨,日向不禁冷笑以對。

「倒也無妨。知道人外有人,對成長也有幫助吧。」

日向豔麗地笑道,答應了弗裏茨的請求。

結果自不必說。

傾盡全力挑戰的弗裏茨,被日向徒手揍得體無完膚。

這就是,弗裏茨自出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的,挫折。

………….

………

….

每當回憶起那時的事,弗裏茨便會感到窒息般的羞恥。

「哎呀,真想揍一拳那時的我。」

不如說,這已經像是弗裏茨的口頭禪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