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笨蛋呢。既然如此──你們幾個,該出場了哦!」

最終決戰即將開始。

看到突然出現的人類,妖魔們都吃驚的睜大了眼睛。

不過,突然出現的那一方也是一樣。

身為人類最高戰力的戰士們,甚至比妖魔們還要感到莫名其妙。

「有人在呼喚我」

「咦?」

「必須得去,要救那個孩子」

說了幾句話後,維魯格林德就突然消失了。

剛想對此發表感歎,自己就被傳送到了某個從未見過的場所。

然後,變成了現在的局麵。

沒有任何人察覺到剛剛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是空間轉移,畢竟他們連“轉移門”都沒有跨越,突然就被轉移到了另一個場所。

這種現象,隻能用『瞬間移動』這一個詞來形容,而且還是以十人為單位進行的,真可謂是遠超想象的超能力。

在以幻世為代表的人類們看來,這屬於他們無法理解的神之偉業。

在這種情況下收到一句「你們幾個,該出場了哦!」,真的讓人一下子轉不過彎來。

在這種根本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找到自己該做的事是非常重要的。

考試的時候也是,解不開的問題留著,應該先做自己會的問題。這種原則也能應用在工作上,把自己無法理解的問題先記在心裏,然後繼續推進作業,這樣一來遇到的問題總會有辦法處理。

這次的情況,眾人最大的僥幸在於敵人都是熟麵孔。

每個人各自找出自己認識的人,然後開始了交涉。

幻世盯上的是那個既是自己弟子又是可靠同伴的男人──天理正彥。

「正彥啊,你不是那種會輸給妖魔的軟弱男人吧,陛下也在為你哀歎,還不速速找回自我,回到這邊來」

幻世一邊這麼發話,一邊觀察著天理正彥的狀況。

他的手已經按在了刀柄上,一邊做出隨時可以拔刀揮劍的架勢,一邊等待著對方的回複。

皆本也配合著幻世的行動,自然而然的站到了師父身邊。

「天理先生,您不要輸啊! 請不要迷失了自己的心!!」

和幻世一樣,他也采取了呼喚天理正彥人格的辦法。

兩人都賭上了天理正彥還殘存自我的可能性,期待著靠這一手打破妖魔的自我意識……。

這一招對於被呼喚的天理正彥意外的很有效,畢竟他正處於搞不清自己究竟是妖魔還是人類的狀況……。

「我……」

一想到這些,就會開始煩惱。

對天理正彥來說,現在的事態發展太過出乎預料。

問題主要出在維魯格林德這裏。

本來,他拒絕維魯格林德的提議就不是因為能想出戰勝她的方法,不如說,正因為明白自己注定要敗,才會為了煽動同伴而故意讓交涉決裂。

直白的說,維魯格林德的存在感是另一個次元的東西,根本就沒有必要討論是否能贏過她,在確定敵對的瞬間,妖魔們就被將死了。

既然如此,該怎麼做才是最好的?答案就是撤退。

還有個接受維魯格林德提議的選項,但這個不行。

如果接受灼熱龍的要求,所有戰略就會徹底崩潰,本次作戰宣告結束。到那時,所有責任都會歸咎於他和普欽內拉,天理正彥可不是會老實接受這種結果的性格。

不如說,妖魔戰敗甚至會讓他覺得很爽。

硬要說的話,這算是他人類一麵的勝利吧。

正因如此,天理正彥才會對幻世二人的呼喚產生極大動搖。

作為人類的內心,吵著說想要回到幻世他們身邊。

作為妖魔的知性,大叫著不能承認敗北。

作為人類的理性,訴說著就算從這裏逃走也毫無意義。

作為妖魔的本能,畏懼著維魯格林德的威脅。

上述諸多情報混雜在一起,折磨著天理正彥的內心。

(這樣啊,妖魔最大的弱點,就是自我意識稀薄嗎。若是能先給予“名字”,就能確立更加堅實的自我。不,正因如此,我才有機會戰勝妖魔。對,我是天理正彥,絕不是什麼妖魔──)

天理正彥在苦惱。

這副模樣,正是作為人類的真實寫照。

看到這幅光景,幻世二人斷定自己的做法行得通。

「快想起來,正彥! 你的忠誠獻給了誰,你的劍術是為誰磨練的? 如果沒有找出正確的意義,強大就隻是暴力而已。你忘了這個教誨嗎!?」

天理正彥想起來了。

自己的忠誠是獻給皇帝陛下的。

自己的劍是為了守護弱者而揮動的。

「天理先生,近藤先生他是頑強的戰鬥到最後一刻才消散的啊。您和他都是在下憧憬的耀眼之人,可現在卻……近藤先生的死,都是因為妖魔啊! 你居然,想成為那種家夥的同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