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就穿一身黑色皮衣出現在夏溫家的樓下。

夏溫背著一個雙肩包,手裏拎著一個小行李包就下去了,她圍著沈安安藍色的寶馬車饒了一圈。

“這個自駕,是你來駕?你家的司機呢?”夏溫問,也怪自己當時什麼都問清楚就答應了。

沈安安晃了晃手裏的鑰匙:“這是我媽給我的生日禮物,在車庫裏吃灰好久了,我得領它出去遛遛。”

“你上路?合法嗎?”

沈安安掏出自己的駕照:“剛拿到,還是熱乎的。”

夏溫覺得自己是從一個火坑跳進了另一個火坑,她視死如歸地坐上了副駕駛,將安全帶係得緊緊的。

“一車兩命,你上心點。”夏溫不放心地叮囑。

不過後來井沒有往恐怖故事的方向發展,因為無論是市內還是高架上,全都積滿了車輛,宛如來了一個停車場。

沈安安甚至拆了包薯條,“砰——”的一聲在狹窄的車廂裏響了起來。

“我看這個樣子得堵很久,要不我們換個目的地吧?”夏溫問。

她們原本是想去一個熱門的周邊古鎮,兩個人都沒有去過,想借著假期去放鬆一下。

“估計堵這裏的大多數人都和我們一個想法。”夏溫說。

最後沈安安在最近的一個路口下了高架,去了一個少有人知的古鎮,名氣遠遠比不上之前那一個,但是勝在人少。

即使換了地點,兩個人還是一路磕磕絆絆,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四點了。

沈安安沒有來得及在網上訂住宿,到了才發現,本就不多的民宿已經被訂得差不多,剩下的都是一些無窗或者是非常小的房間。

嬌生慣養的沈小姐自然是不願意的。

兩個人愁眉不展的時候,沈安安突然找到了救星。

她激動地拉著夏溫的手:“剛剛上樓那個女孩子是我姐的學生!”

最後兩個人合井進了沈學嶼的隊伍裏。

沈雪嶼帶了三個學生,兩個研究生一男一女,一個博士,就是蔣川。

蔣川很早就訂好了房間,整整一層都包了下來。他原本就想著拉夏溫一起玩,中途遭到老師的斷然拒絕,現在卻又遇到了。

如果說兩個人沒有緣分,那應該沒有人會相信。

蔣川領著兩個姑娘選房間,特意給夏溫挑了一個視野最好的,興奮地領著她走上了陽台,推開門,整個古鎮的山水人家都進入視野。

沈安安吵著要住在這裏,蔣川硬拉著她去了下一個。

到了目的地後一直在房間處理事情的沈雪嶼出來的時候才看見了沈安安和夏溫。

夏溫很自然地和她打了一個招呼,她靠在門邊,眼睛是溫和的笑意,沒有排斥,也沒有任何留戀。

沈雪嶼當時握住門把的手不自覺緊了緊。

黃昏的時候六個人圍坐在民宿的院子裏吃燒烤,鐵絲架子上是火燒火燎煙熏的香味,旁邊是波光粼粼的河麵,河麵上停著幾個烏蓬船,遠處是一座彎彎的橋,橋邊是被夕陽染紅的野草。

蔣川將烤好的肉串第一個拿給了夏溫,引得另外兩個學生的不滿。

沈安安湊到夏溫的耳邊,笑得不懷好意:“多麼陽光的大男孩呀,不考慮把自己掰直了?”

夏溫直接往她嘴裏塞了一烤饅頭。

“我和你說過,忘記一個人的最好方式就是找一個新人。”沈安安說著頗為挑釁地看了眼自己的姐姐。

沈雪嶼當然注意到蔣川對於夏溫過於直白的熱情。

但是她知道自己現在沒有資格對夏溫的生活指手畫腳。

蔣川不知道從哪裏扛來一箱啤酒,撕開透明包裝紙後,給每個人都發了一罐:“燒烤配酒,越喝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