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購員是一個長相甜美的小姑娘,她捧著一束香檳玫瑰給她。
“我們家這款玫瑰很受歡迎。”
她見沈雪嶼臉上沒有浮現出任何愉悅的表情,連忙找到一大捧百合。
“這也很美呢。”
她伸出一隻手觸碰了一下沾著水珠的花瓣,仔細思考了一會,然後又到花店裏轉了一圈。
另外兩個店員湊過來:“她長得好美呀。”
黑色薄款高領毛衣將她的天鵝頸拉得更加細長,米白色高腰長褲顯得身體越發挺拔,中發自然帶著點彎曲的弧度,唇線繃得很直,高冷的美人,在人群中格外惹眼。
在花叢中繞了一圈後,沈雪嶼指著白色的玫瑰花轉身。
“就是它了。”這花和夏溫的氣質最搭。
“要多少支呢?”
“多少,比較合適?”
“99寓意天長地久,永遠不分離,是一個很好的數字。”
沈雪嶼被這個說法取悅到,點頭:“那就99朵。”
——
展館旁邊有一家咖啡店,人不多,安靜地連咖啡杯放下來和玻璃桌麵碰撞的聲音都聽得很清楚。
江念請夏溫喝咖啡,夏溫沒有拒絕。
她一隻手撐著下巴悠閑地攪動剛新加的鮮奶,抬眼笑著看了一眼喝著美式的江念。
“以前讀書的時候喜歡喝苦,這幾年不喜歡了,還是甜的適合我。”
以前沈雪嶼讀博的時候咖啡喝得比較多,從不加任何的奶和糖,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地去嚐試適應對方的生活方式。
夏溫嚐試了一段時間,發現還是不適合自己。
想起了一些前塵往事,夏溫笑著搖搖頭,然後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江念初見夏溫的時候,對方是一個有些黑瘦的小姑娘,比她和沈雪嶼小很多,兩個人都將她看作是和沈安安一般的小妹妹。
後來夏溫來到北城,繼而又跨越大平洋隻身一人來美國,她像是一個為愛不顧一切的傻女孩。
江念也低頭抿一口咖啡,現在的夏溫出落得更加美麗,同時也變得沉靜,往事對於她就好像身後緩緩散開的雲煙。
夏溫看向江念,對方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優雅得體,黑色長發一絲不苟地束在腦後,臉上永遠掛著公式一般的微笑。
她曾經很羨慕江念,羨慕她站在沈雪嶼身邊時候的那種和諧感。
這種根植於心底的羨慕和自卑才會讓後來的自己不斷誤會。
她不喜歡沈雪嶼和江念走得近,但是慢慢地她清楚了,沈雪嶼對於江念沒有任何超過朋友範圍的舉動和想法。
她的冷漠挺一視同仁的。
以前夏溫自己深陷泥淖,情感偏執的時候自然會對對方身邊的人有不分青紅皂白的敵意,而現在她看江念,更多反而是可憐。
這麼聰明的一個女孩子怎麼就看不出來沈雪嶼是一個捂不熱的石頭呢。
“念姐。”這是她小時候跟在沈安安後麵對她的稱呼。
“我知道你為什麼會一直把我當假想敵,是因為,你曾經看見過我和沈雪嶼接吻,是嗎?”
夏溫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她是那種看起來純真的長相,笑起來的時候更加顯得有一種人畜無害的感覺。
她嘴裏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深深刺進江念的心裏。
夏溫說的沒有錯。她大學畢業搬行李的時候,去沈雪嶼的宿舍幫她忙,剛走到門邊,就看到沈雪嶼站在打開的箱子旁邊。
空蕩蕩的床板上夏溫晃動自己的腳。
就在她剛要走進去的時候,卻看到夏溫環住沈雪嶼的脖子吻了上去。
沈雪嶼隻是一開始有點不適應,但她井沒有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