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這裏的,戶主不是我,應該不是我來選吧。”

這樣的情況很常見,阿姨掏出一隻中性筆按出了筆芯,遞到夏溫手裏,翻開幾頁紙,指了指空白處:“在這裏填寫一下你的證件號和手機號,在後麵找到自己選項打個勾。”

夏溫埋頭填表的時候,阿姨熱得用手扇風,目光在房間裏的兩個女孩身上遊走。

“你們兩個是親姐妹吧?你姐姐對你挺好的,還給你做飯,現在的姐妹很少能這樣了。”阿姨自顧自說了一段。

夏溫寫字的手頓了一下,搖搖頭:“不是姐妹。”

阿姨更好奇了:“同母異母?同母異父?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也常見。”劇情朝著詭異的方向發展。

夏溫剛填完身份證,硬著頭皮又搖了搖頭:“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就隻是朋友。”

阿姨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有點意外:“我看所有合租的小姑娘都一起點外賣,還有給另一個人做飯的?”

填到手機號碼的夏溫加快了寫字的速度,一串數字寫得龍飛鳳舞,頗為草書的感覺。

寫完後,夏溫將筆記本還給了阿姨:“今天就麻煩阿姨了,我腿受傷了,不方便送您,就麻煩您自己出去吧。”

準備再攀談一會的阿姨:“……”

人走後,屋子裏重新恢複平靜。

夏溫小心翼翼重新坐回舒服的坐姿,長長吐了一口氣,拿出紙巾擦了擦額頭的汗。

遇到一個愛打聽人家戶口本的人,還真是有點倒黴。

沈雪嶼將做好的魚湯端上桌,白嫩的魚肉上灑了點碎碎的香菜沫,空氣裏彌漫著一股鮮香的氣味。

魚湯表麵慢慢結上了一層奶白色的薄膜。

沈雪嶼垂頭看將臉湊到湯碗邊聞味道的夏溫,眸光沉沉地,問:“你不用和那個人繞彎子,我們的關係,直接說就好了。”

夏溫收回了自己的腦袋,端坐到椅子上,手托起一邊的下巴,眼神涼涼地看她:“直說什麼?說你是我的前女友嗎?”

因為中間這個小插曲,一頓還算豐盛的午餐,兩個人吃得有些沉默。

吃完飯,夏溫想對沈雪嶼說,讓她把碗筷放在水池裏,等著她來洗,但是話到嘴邊,發現實際操作起來比較難,畢竟等她可以自由活動的時候,那些碗筷都要臭了。

所以洗碗的任務還是落到了沈雪嶼身上。

沈雪嶼站起身子,從冰箱裏上拿了一盒新的保鮮膜打開,將沒有吃完的魚湯包好放到了冰箱裏。她收拾碗筷的時候非常熟練,動作流暢,像是被訓練過一樣。

夏溫仔細觀察了一下她的臉色,發現並沒有不愉快的神色,心中的不安才算是消散了一些。

下午的時候沈雪嶼依然沒有要走的意思。

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夏溫突然想到了點什麼,她指使著沈雪嶼將客廳玻璃櫃裏的蒙著布的東西給拿了出來。

沈雪嶼老老實實地將東西放在了客廳前的茶幾上,曲著膝蓋,半蹲下來,問:“這是什麼?”

“你自己打開看看。”

沈雪嶼掀開蓋著的灰色布料,躺在茶幾上的正是上次自己送給夏溫的林薇薇的那幅畫。

“怎麼了?”她抬頭問。

夏溫瞪她:“你知道它多少錢,你就送。”

“我自己買的,我當然知道。”

夏溫將畫往沈雪嶼的方向推了推,別扭地說:“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不能要。”

沈雪嶼摩挲著畫框,看著畫布上開著紫紅色小花的原野,她自己是欣賞不來的:“你喜歡嗎?”

夏溫沒想到沈雪嶼會這麼問,不過還是老實地點頭了,喜歡還是喜歡的,這幅畫對夏溫的意義挺不一樣的,雖然這幅畫在現在的夏溫眼中不算是多麼畫技高超,但卻是自己在學畫初期的一個明燈一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