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一些,越來越流暢。
直到——
舞台側麵的門咯吱一聲被人從外麵拉開。
許風眠走了進來,校服敞開穿在灰色衛衣外麵,她看著林雲深說:“我來給你做模擬觀眾吧。”
然後乖巧地拉開座椅坐了下來。
台上台下,一個站著一個坐著,望著彼此,無聲對視。
林雲深立馬收拾稿子塞進書包,背起來準備走人。
許風眠急了,衝著她的背影大嚷:“沒有人的時候再流暢有什麼用,到時候見到了人你還不是照樣慌。”
每一聲都像是林雲深的催命符,越說走得越快。
——
時間很快到月底,月考之後緊接著就是迎新年晚會。
晚會前兩天,四位主持裏麵有一位男生因為感冒而無法參加,那人正好是林雲深的搭檔。
寧真的建議是直接砍掉這一組主持,她和另外一個男生綽綽有餘。
消息傳得很快,格外關注這方麵信息的許風眠第一時間衝到了辦公室,找到了晚會負責的老師。
喘著氣,兩隻手撐在辦公桌上說:“老師我願意做替補。”
老師覺得她在胡鬧:“你以為主持人那麼好做。”
許風眠-
許風眠手插著口袋站在路中央,不像一個正經人。
她伸手拿掉了林雲深耳朵裏的耳機:“為什麼總是躲著我?”
因為你是一個危險的極端分子。林雲深在心裏說,次數不多的幾次交往,她就發現了她和許風眠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和許風眠這樣的人走近了,她的人生就會變得不可控起來。
林雲深害怕這種感覺。
此刻許風眠看著自己的眼神都帶著一股灼人的溫度,像是要把自己看穿一樣。
她別過臉:“我們本來就不算熟。”
原本灼熱的眼神暗淡下去,許風眠像是自言自語一樣:“我都和你道歉了,你還不能原諒我嗎?”
操場上的風太大,林雲深沒有聽清對方的話,匆匆忙忙跑開了。
後麵的輔導,許風眠也變得懶散起來。最後一天交各自作文的時候,許風眠坐在桌子前麵百無聊賴地敲桌子玩。
每個人在旁邊桌子上拿一個白色信封將稿子塞進去,在信封表麵寫上自己的名字學校和聯係方式,然後交到許風眠麵前的桌子上。
寧真來得比較晚,正好上一批信封用完了,老師出去拿新的。在等的時候,旁邊的女孩笑著讓寧真把她的作文給自己看看。
“反正我已經交了,我現在看看應該沒事吧,讓我見識見識你們這些學霸的厲害吧。”一周下來,附中最有希望獲獎的就是寧真和林雲深。
得到允許後,女孩子興高采烈地拿過來,掃了一遍後,讀出了一句原文:“這句寫得也太厲害了,我更沒戲了。”
正在旁邊無所事事的許風眠聽到這句話後眼皮掀了起來,這個長句子是她常用的語法習慣,而且這句話是她趁著林雲深不注意的時候添上去的一句話。
待那個女孩走遠,在寧真準備信封的時候,許風眠走到那份文稿前麵仔細看了看。
她冷冷笑了一聲:“現在抄襲都這麼張狂 ,直接用別人的原稿。”
背對著她的寧真背部一凜,站起身子,看許風眠:“你什麼意思?”
許風眠懶得和她繞圈子:“這是林雲深的稿子。”
“你有什麼證據?”
“和我講證據?”
正巧這個時候沒有找到自己稿子的林雲深正跑過來想問老師可不可以給自己多一點時間重新寫一份,衝到教室就看到寧真和許風眠。
許風眠一隻手捏起文稿紙放到林雲深麵前:“確認一下,是你的嗎?”
林雲深看著自己消失的作文,又看到一邊別過臉的寧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英語作文比賽是寧真唯一有希望獲獎的比賽,她比任何人都要在乎,甚至不惜偷自己辛辛苦苦熬了好幾夜改出來的稿子。
她很生氣,但是她卻沒有辦法。
他爸爸無數次和她說過,寧真從未享受過的父愛被自己一個人獨占了,所以有些事她要讓著寧真。
那麼這次讓一個比賽的獎項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畢竟寧真是沒爸沒媽的可憐孩子。
林雲深苦澀地笑了笑:“不是我的。我的沒有寫好,這一次我就不參加了。”
許風眠怔住,林雲深的表情明明那麼沉痛,可為什麼要說出這種輕描淡寫的話。
寧真試圖拿回作文:“沒事的話就不要耽誤我交了。”
林雲深的指甲深深掐進手心的肉裏,轉身離開。
許風眠輕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