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不用去看醫生都知道這是一種病症,但是這種病症暫時還不會影響到她的生活,所以林晚並沒有怎麼在意。
林晚招來侍者又點了兩杯紅酒,她沒有讓顧清嘉喝的意思,倒是自己全部據為了己有。
她突然覺得自己是要醉了,她想哭,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而哭,她想像以前那樣快樂地活著,但是不知道是什麼人將她的快樂和愛剝離了她渾噩的軀.殼。
她缺失了一部分自己,她從沒有那麼深刻地認識到完整的自己有多麼地重要。
月光依舊朦朧,像是在林晚的眼前籠罩了一片輕盈的薄紗,林晚像是被蠱.惑了一般開了口:“今天的月色真美,不是麼?”
顧清嘉看著麵前撩人的林晚,林晚似乎變了,變得更加…有故事了。
顧清嘉印象中的林晚有著快樂晶亮的眼睛,她追逐這林晚的腳步,林晚是天邊的光,隻是她因為一些事情錯失了林晚的這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裏,林晚就變得……愈發嫵.媚動人了,好像是她能夠摘到的、觸及的輝光了。
林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顧清嘉回憶她讓人找來的那些資料,卻理不出任何頭緒。
“是啊,”顧清嘉附和,“很美。”
也許是紅酒的後勁,也許是昏黃燈光下的迷醉,林晚熱意上湧,甚至第一次侵入了她的腦袋之中,細細密密的酥|麻感在突觸遞質之間傳遞,暈出了醉意和快樂。
昏黃之下,隨處可見依偎在一起的情侶或是陌生人,在這樣的情況下,似乎就算放.浪也不是什麼需要審判的罪過。
林晚的眼神更加迷離了,她看著麵前的顧清嘉,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落下淚來,她問:“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顧清嘉想要伸手安慰,但是在快要觸碰到林晚的時候,還是縮回了手,她不知道怎麼回答林晚的詢問,她之前追逐過林晚的腳步,林晚對她有一點印象也不足為奇。
顧清嘉的沉默並沒有讓林晚有任何的變化,她迷.醉地輕喚:“顧清嘉。”
“你醉了。”顧清嘉假裝自持地說道,而這個時候,林晚特別認真地貼近顧清嘉,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極速拉進——五十厘米,四十厘米,二十厘米,一厘米,林晚熾熱的呼吸貼在顧清嘉的耳畔,她哭道:“顧清嘉,”她說,“你幫幫我,你幫幫我。”
緊接著,顧清嘉的肩膀一沉——
林晚竟是醉倒在了顧清嘉的身上。
顧清嘉垂眸,她不敢動,甚至屏住呼吸,顧清嘉害怕這隻是夢境,直到林晚清淺的呼吸猶在耳畔,她才慢慢地、慢慢地開始學會重新呼吸。
顧清嘉之前從未和林晚這麼親近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自己對林晚無比地熟悉,甚至有一種終於圓滿的契合感。
林晚也是。
林晚其實並沒有醉得那麼厲害,她隻是、隻是想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藉口,隻是想給自己一個沉溺的地方,她似乎可以睡著了,她似乎想睡著了。
顧清嘉和林晚在原地依偎了許久,顧清嘉打了一個電話,來接她的人速度很快地到了,顧清嘉輕輕地推了推林晚,她輕聲哄道:“我送你回家,嗯?”
林晚睜眼,她本應該恢複清明,她也是清醒的。
“我這幾天一直都沒有睡著,但是在你身邊,我就會覺得很安心。”林晚垂下眼簾,濃密纖長的睫毛覆下一片陰影,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一種想要顧清嘉帶她回家的衝.動,而林晚這樣想著,便也這樣求了,她像是一隻無家可歸的毛茸茸,嚶聲問,“帶我回家,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