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1 / 3)

完全不會噢。”眼角眉梢被喜悅點綴的女人漂亮極了,“程序很嚴格的,他們每次來都會在機構做好準備,信息素阻隔劑和抑製劑一個都不落。這種事就和止疼藥一樣,為什麼要讓自己忍受那種煎熬呢?本來我都想去做腺體切除的,這可是我們的福利啊。”

於是下個月發倩期快要來臨時,程重安終於半信半疑地打了街道的電話,提供過一些簡單的材料後,對方語氣溫和地表示“過兩天就會有人上門”。

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開門看到那麼高大的一個Alpha,實在讓人很難接受。

獨居太久,程重安警惕得渾身奓毛,幾乎瞬間就抓起了提前放在門邊的鐵棍,眼神冷銳。

他感到不安,瀕臨發倩期的痛苦讓他很暴躁。

那時候他的情緒極度不穩定,離開華城時羅敬和給他的那一小瓶信息素液被他珍而重之地嗅了一年,再怎麼舍不得,也終於一點點蒸發殆盡了。

程重安覺得自己就像用掉最後一張牌的賭癮者,餘生茫茫,剩下一眼望不到邊的苦海,隻能從記憶中打撈著從前回味。

哇!”Alpha先被嚇了一大跳,一邊拉開安全距離一邊慌張地從錢包中掏出證明,“放鬆,放鬆,我是你預約的撫慰者!”

走廊裏的燈應聲而亮。

隔著門上的防爆鐵鏈,程重安看到那張看起來很正式的磁卡上寫著“楊城市 Omega撫慰者義工證件”,底下還有男生的照片,旁邊寫著名字:田照熙。

他謹慎地對照了一下男生的臉,的確很年輕,出生日期……啊,比他小六歲。

第一次接受撫慰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田照熙的信息素味道也是木質,是那種陽光曬過的,微微燥熱,夏日中綠得像打蠟一樣的樹木味道。

宋清遠不同。他像雪山上的挺拔的鬆,沐著冷雪,有一種清冽的香。

醒來的時候田照熙還坐在床邊,湊得特別近,夕陽如血般從他身後灑下,程重安被嚇了一跳。

“宋清遠是你的Alpha?”田照熙挑高眉毛,一針見血地說,“你喊著他的名字哭了。”

程重安趕緊抬手摸了摸臉,果真有點溼潤。

軟弱的一麵被比自己年紀還小的人看到,他覺得尷尬,垂下眼語氣生硬:“不關你事。”

“噢。”田照熙聳了聳肩站起來,渾不在意的模樣,“明天還是這個點?”

相處了一兩個月下來,程重安看出對方是個挺任性的人,沒什麼煩惱也沒什麼規矩,說逃課就逃課,有時候甚至是“天氣太好了上課不如騎摩托去看海”、“M記出了新品冰激淩必須要趕緊吃到”、“要把去泡男人的單身老媽抓回來”種種匪夷所思的理由。

程重安聽到他講一些大學的事情就很入迷,有時候田照熙想留下來蹭飯,就不停地說下去,一口一個“哥”地撒嬌。

Omega和Alpha真是生來相配的物種,像陰陽兩極嵌在一起,凹凸兩部分合二為一,田照熙每個月來一次,一次持續三到五天,不需要任何發泄手段,僅僅靠藥物和安撫信息素,程重安幾乎就可以維持完全正常的生活。

在熟悉的木調香氣中,程重安的眼皮很快開始劇烈打架,宿醉後的頭痛仿佛在他後背輕輕推了一把,讓他墜入夢的深淵。

田照熙懶洋洋地坐在床邊看著他,片刻後,試探性地叫了聲“哥”。

疲憊的Omega已經陷入睡眠,呼吸勻淨,睫毛在眼瞼落下細細的光線。

田照熙眨了眨眼,出神地看著他,慢慢彎下腰去。

與此同時,在城市的另一端,宋清遠準時在八點鍾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