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的奢侈品都賣完了,剩下的最值錢的東西,就是這隻鼠標。
隻是鼠標這種東西吧……
饒是沈言昭有十米厚的爸爸濾鏡,對此也無法保持淡定。他實在忍不住,困惑道:“為什麼會想起捐鼠標?”
符清略顯羞澀,抿了抿唇:“是我大學時的東西了,這是絕版鼠標,而且打遊戲的功能真的很全,就算放到職業賽場上都不遜色。”
那會兒,他剛拿到大學通知書,爸媽還沒出車禍,家裏也頗為富裕。彼時的符清和大部分的男生一樣,愛玩愛鬧,甚至能幹出花十幾萬買一隻鼠標的破事兒。
後來,他工作太忙,遊戲這種愛好也被徹底擱置,可是搬了幾次家,這隻鼠標卻一直跟在他身邊——與其說是他很喜歡這隻鼠標,倒不如說,他忍不住懷念當初的那段時光。
父母還在,他無憂無慮,卻又可以放肆任性叛逆的時光。
符清其實覺得這隻鼠標很被拍走,但反正現場沒有人拍也沒關係,他可以自己花錢把鼠標拍回來。
這樣的形式甚至也不算罕見,有些藝人不想賣舊物,就會拿一些不那麼值錢、但是比較有紀念意義的東西出來,自己花錢把它拍回去——就相當於變相捐錢。
不止是符清自己,現場很多人也以為符清是這個打算。和符清比較熟稔的幾個藝人,比如陳南懷和沈白,故意抬了幾次價,免得場麵太尷尬。
等到價格差不多的時候,符清就打算自己舉手,把鼠標拍回來。
但就在這時,他看到沈言昭一臉糾結,欲拍不拍的樣子。
符清一愣,遲疑道:“沈總,你難道也是遊戲愛好者?”
如果沈言昭要的話,他就不拍了。
沈言昭抬眸,對上了符清略顯期待的眼神。他咬了下後槽牙,露出了無懈可擊的笑容:“嗯,這個鼠標我很喜歡。”
符清這會兒是真的驚喜——他之前就發現,沈言昭和自己吃飯的口味較為接近,而現在,對方居然也是個隱藏的遊戲迷?
看著符清驟然明亮的神情,沈言昭在心裏無聲地唾棄自己。
他一個工作狂,哪會打什麼遊戲啊?
但話都放出去了,他隻能將遊戲愛好者的身份死死錘定。
沈言昭正打算喊價拍下來,結果就在這時,一個風騷的聲音驟然插.入,搶話道:“這裏,二十萬。”
符清皺眉,抬眼朝那個方向看過去。
喬治一頭亮眼的銀發,在人群中顯得格外顯眼。可符清之前進來的時候,可能是被沈言昭轉移了注意力,居然沒有看到。
喬治和他四目相對,對方勾起唇角,右手雙指挑起一束白玉蘭,放至唇角,輕輕落下一吻。
沈言昭看不下去,換了個坐姿將對方的視線徹底擋在身後。
“這人是誰?”他的臉色很臭。
符清想了想,總結道:“一個陰魂不散的變態。”
沈言昭了然挑眉:“是之前讓你半夜鬱悶跟我跑遊樂場的那個?”
“咳、咳咳咳咳!”符清一口紅酒險些嗆入喉管。
沈言昭瞬間燃起了無限的鬥誌,磨掌擦拳道:“你放心,在花錢這件事上麵,我一定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如果說剛才他對鼠標隻有八分執念,在喬治的刺激下,沈言昭立刻有了一百二十分的執念。
“我,五十萬。”
喬治掃了這邊一眼,風流的笑容染上了一絲陰影:“八十萬。”
沈言昭冷笑:“一百萬。”
“一百五十。”
“兩百。”
眾人:……
這不就是個鼠標嗎??!
難道是他們不識貨,這看起來是個普通的鼠標,實際是某種高科技機器人,還是已經發展出智能思維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