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求而不得。
所以縱使理智上他能夠接受對方的做法,甚至願意主動辭職去成全對方的難處,可情感上,他還是會難受,還是會心酸,還是會委屈,會失落。
其後雖然閆飛航同他告了白,雖然他也願意接受對方的告白,可那時的心酸,那時的委屈、心酸與失望所交雜的情緒,卻好似一根細針紮在他的心裏,令他久久無法釋懷。
……直到這一刻。
他把手機握在手裏,然後他問閆飛航,“早飯吃了嗎?我請你吃早飯吧。”
閆飛航懷疑自己聽錯了。
那麼多天不眠不休的努力竟隻換來一頓早飯?閆飛航不太滿意。
閆飛航拉長了臉,受氣小媳婦也似,將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諸多努力倒苦水一般,一股腦地傾倒在奚星海的麵前,他一說自己同人鬥智鬥勇,二說自己幾次險些落敗愁得睡不著覺,三向奚星海剖白自己的內心:要不是因為你我才懶得去操那個心。
他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話,末了咕咕噥噥抱怨一句,“一頓早飯能花你幾個錢?奚星海你怎麼那麼小氣?”
奚星海因他的訴說而感到心驚。
他知道這事不容易做,倒沒去細想這事到底有多難做:到底要付出多大努力,逼迫到何種程度,才能讓一個老慣犯留下悔恨的眼淚,磕頭認錯說爸爸我再也不敢了。
他倒是想要多報答一點給閆飛航的,最好能把自己連同這天的早飯一塊,打包了送去閆飛航的床上,讓他一邊享用早餐,一邊享用自己。……可這時候不是還沒到嘛?
“……你手下那麼大一個公司,一天的流水頂我好幾年的收入,答應請你吃早飯,我已經很大方了好嗎?”
“你是不是忘了我現在工作都沒有,跟在一個失業人員後麵蹭吃蹭喝,好意思嗎你?”
說起工作的事,閆飛航忽又揚唇笑出聲來了,奚星海斜睨他一眼,“你又幹嘛?”
閆飛航沒回答,拐過紅綠燈,他把車停在一家早餐店門口,他推著奚星海走下車,走進早餐店裏,“先把這頓請了我再跟你說工作的事情,省得到時候你賴賬。”
奚星海撇了撇嘴,“神神叨叨的。”
話雖這麼說,他到底還是給閆飛航買了早飯。閆飛航喜歡吃肉包子,喜歡喝豆漿,他便給對方買了兩個大肉包,一碗蔥油拌麵,外加一杯豆漿,他自己輕微感冒不想吃太過油膩的,於是點了一碗小米粥,兩個香菇菜包,外加一個白煮蛋。
點了餐,他們找了一張幹淨的桌子對麵而坐,奚星海讓閆飛航別賣關子了,工作的事到底是什麼事,趕緊說嘛說嘛說嘛。
閆飛航說他肚子還餓著呢,“剛剛開著車跟在你後頭跟著半個多小時,現在哪裏力氣說話啊?哪有光讓驢幹活不讓驢吃草的道理?你說是不是?”
奚星海倒沒注意到他自比為驢的事,奚星海隻驚訝於他口中的【跟車】。
“……你開車跟我?你幹嘛開車跟我?我坐的可是公交車啊!你跟公交車幹嘛啊?”
閆飛航就笑了,“公交車怎麼了?公交車不讓跟嗎?”
奚星海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
可是閆飛航還是跟了。
閆飛航昨夜得到好消息,今早便迫不及待地趕來向奚星海彙報這個好消息,然而沒等他把車停穩,他就看見戴著黑口罩,穿著厚衛衣,背著雙肩包的奚星海走出小區大門,走上停在路邊的公交車。
他想把人喊下來,剛剛拿出手機,奚星海已走到車後排,在許多空蕩蕩的位置中,選擇了外側靠窗的那一個,坐到座位上,他便窩在座位裏,低下頭開始玩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