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頓時就沉了下去,黑沉的眼眸陰沉沉的在對方脖子上掃了一圈。

汪福海隻覺得脖子一涼,下意識縮了下肩膀,抬頭對上薛弋的視線,先是眉頭皺了一下,然後似乎是認出了他是誰,臉上有一閃而過的驚訝,又飛快地看了虞堯的方向一眼。

所有的情緒變化都非常細微,他幾乎是瞬間就調整好表情,呈上聖旨,“九千歲,接旨吧。”

虞堯若有所思的用餘光瞥了眼薛弋,後者垂眸鼓搗著他香囊裏麵的藥。

“臣身體不變,失禮了。”他這麼說著,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保持著撐著臉頰的坐姿連手指都沒動彈一下。

汪福海深吸了口氣,展開聖旨宣讀。

沒什麼半點實質性內容,都是賞賜,隻在最後才點了一句讓他必須入宮赴明日太後的壽宴。

這麼一件事都用聖旨,可以想見江雲毓確實是被逼急了,他手上能用的牌並不算少,但能讓李太師忌憚收斂的,還是隻有聞朝。

所以這一出其實算是江雲毓示弱。

“九千歲,接旨吧。”

虞堯一個眼神,一旁的玄衣司沉默的上前。

汪福海敢怒不敢言,甚至在離開時,因為虞堯一句“聽說先前皇宮進了賊”的問話,臉色發僵,差點露出驚恐的神色。

他麵色不好的回了宮,天子正在桌前練字修身養性。

他上前稟報,“陛下,聞賊似乎已經知道下毒之事了。”

江雲毓直接捏斷了手中的狼毫筆,他身體驟然繃緊,心口傳來“咚咚咚”的急促跳動聲,控製不住的惶恐不安:那把屠刀終於要調轉方向砍向他了嗎?不,不行。

他將一切情緒都壓下,聲音倒還算沉穩,“怎麼回事?”

“那個薛弋……”汪福海壓低了聲音耳語一番。

江雲毓眼中迸射出精光。

汪福海觀察著他的表情,適時進言道,“陛下,老奴覺得不妨將薛弋的身份透露出去,依聞賊的性格,若是知道這件事,薛弋必然不得好死!”

江雲毓眼神閃了閃,似乎是有些猶豫,“這樣是否太殘忍了?朕與聞朝……他也算是為朕做了不少事,是朕的功臣。”

“陛下,如今形式不能心軟,這是他做的選擇,結果如何也隻能怪他命不好。”汪福海勸道。

江雲毓“不忍”的閉上眼遮住眼中的狠毒,長歎了一聲道,“那便隻能這樣了。”

虞堯自然是注意到了汪福海看薛弋的隱晦眼神,可以肯定他是知道薛弋的身份的,而汪福海背後是皇帝。

【難道薛弋是皇帝派來的人?】係統猜測道。

虞堯搖頭,“汪福海看到薛弋的時候愣了一下,顯然很意外,並沒有料到他會出現在這裏,”

而且汪福海當時看了他一眼,說明薛弋之前或許做過什麼事情和自己有關。

虞堯隱有猜測。

汪福海走後,虞堯還發現薛弋有些不對勁,之前是找一個能看到金鈴鐺的位置呆著,現在卻一轉眼換了數個角落,放眼環顧四周,似乎在觀察房間。

係統也注意到他的反常,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道,【宿主,你說他在幹什麼?】

虞堯一時之間也難以解釋他的行為,隻能等他似乎是觀察夠了,才開口詢問。

薛弋不答,隻是蹲下拽了拽他的金鏈子,“你之前說的,這裏變成我的地盤,作不作數?”

虞堯立刻就知道他指的什麼,點了點頭,“我的話自然算數。”

“好。”薛弋應下了,然後就見他從袖子裏掏出一把指長的刀,反手抽出刀鞘,露出裏麵雪白錚亮的刀身。

【他要幹嘛?】係統好奇的探頭探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