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悟沒有想過,溫玉還真的靠真材實料考上了狀元。他得知溫玉的名次以後,特意去看了他的試卷。詞句之華麗,立意之深刻,完全不像是隻讀了幾天書的人的成品。自然,也不算是完全不懂人情世故的溫玉的話。他不知道他是怎麼交出這麼一張試卷的。
溫玉、張之儀和杜修三個人站在金鑾殿上的時候,滿朝的官員皆
驚歎。
今年的考生質量確實堪憂,但是出來的三甲,無一不是一表人才。
他們三個人著藍袍掛,在金鑾殿上等著,少年人春風得意。
然而私底下,三個人不**分。溫玉一進到宮裏就開始昏昏欲睡,張之儀時不時就要搖他一次,防止他真的睡著了。他搖到後麵,幾乎就是沒有效果了。杜修念及同窗之情幫忙,去掐溫玉,隻是他偶爾會掐到站在旁邊的張之儀。張之儀暗暗叫疼,敢怒不敢言。
就在他們三個人打來打去的時候,宦官的聲音大喊。“皇上到。”
在場的人立刻低下頭。“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溫玉沒有意識到自己要回避,當他想要跟大家一起低頭的時候,卻慢了一步。這慢一步,他就看著玄紅色的衣袍出現,穿著這一件衣服的人高高在上,刻薄的美貌叫人不敢直視。
蕭懷瑾微微地下眼瞼,猝不及防跟溫玉對上了視線。
一雙通透到讓人忍不住染黑的眼睛。
蕭懷瑾的嘴角一勾,整個人就顯得狡黠起來。
溫玉也不慌張,立馬跟上大家的腳步,低下了頭。
“皇上為前三甲授花!”
蕭懷瑾踩著有氣無力的步伐,一步一步歪歪扭扭往下走。在旁邊的宦官嚇得跟在他的後麵,害怕他一不小心就摔下去。
習以為常的百官沒眼看。
“榜眼,杜修。”
蕭懷瑾拿起一旁的花,塞進他的手裏。杜修抬起頭,想要多謝皇上。蕭懷瑾跟他對上了眼睛,就一副笑吟吟的樣子。
杜修混跡風月場所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那麼驚為天人的外貌。他停頓了一瞬間,意識到自己的失禮,立馬低下頭,嘴巴一張。“謝皇上。”
“探花,張之儀。”
蕭懷瑾將花給他,“長得好看啊,探花郎。”
他說話的語調實在是混賬,好似在評論花樓姑娘一樣。
張之儀皺眉。
“狀元,溫玉。”
蕭懷瑾拿著花,站在溫玉的麵前。
溫玉學著他們的樣子伸出了手。
蕭懷瑾看所有人都低頭,沒有看過來,他樂呼呼地把自己的手放在溫玉的手上。
溫玉反應遲鈍,還真的收了手,捏到了蕭懷瑾的手掌。
蕭懷瑾的拇指故意擦過他的關節。
“咳。”一旁的宦官假裝咳嗽。
蕭懷瑾抽手離開,花已經放在了溫玉的手心裏。
按道理說,蕭懷瑾還需要說些鼓勵的話給學子,但是大家知道他一張口準沒有好話,所以默認授花以後,儀式就結束了。
夏涼的規則簡單,接下來,蕭懷瑾替他們選了府邸,就準備離開了。
“恭送皇上!”
蕭懷瑾點了點頭,繼續踩著不穩的步伐。他走了一半,突然回了一個頭,看了一眼溫玉。
溫玉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皇上。”宦官喊他。
蕭懷瑾不經意地收起了視線,跟著他離開。
“皇上覺得金科狀元郎如何?”宦官看出了他的視線落在哪裏。“啊!他的眼睛,皇上你是不是有一年,到處搜尋有豎瞳的少年?”他恍然大悟。
蕭懷瑾冷冷地回頭,“我已經不會再找了。”
“又來了。”宦官跟上去。“每次你都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