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抱怨,蕭懷瑾真的是很煩。
他活了五百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那麼讓人心煩意亂的人。
為了證實他的想法,蕭懷瑾就在不遠處,聲音源源不斷傳進了他的耳朵裏。“小蛇啊,出來吧,你再不出來的話,我今晚就吃蛇羹,吃你的同類哦。你如果不想看著別人來幫你承擔我的怒火的話,我勸你還是馬上出現。”
果然,很煩啊!
溫玉轉了個頭,準備從哪個方向溜來的,就從哪個方向溜走。
它爬了一段路,突然眼前出現了一根根子。它默默地繞了過去,但是那個棍子很快就停在它的麵前,阻止了它的去路。
溫玉:“……”
“小蛇啊。”蕭懷瑾出現在它的身後,雖然他找到了它,但是聲音裏並沒有太多的喜悅,反而音調低沉,有一瞬間讓溫玉想到了在判刑的閻羅王。
溫玉慢慢轉過頭了頭。
蕭懷瑾笑若春花,隻是花蕊似是在滴血的一片暗紅。
溫玉還想掙紮一下,蕭懷瑾彎下腰就把他拎在了手上。“你怎麼那麼皮,我不過是去上朝,你轉眼就不見了。我還叫上了好幾個人看你,怎麼都看不住你吶?”
溫玉一動不動。
蕭懷瑾看它裝死,立刻搖了搖他它的腦袋,“給我一點反應!”
“嘶。”小蛇吐蛇信子。
蕭懷瑾心滿意足了。
溫玉之所以出現,就是因為蕭懷瑾說找到小蛇以後就會好好去工作,可惜的人,他有被騙了。這個惡劣的男人,用棍子挑著蛇,把它玩弄得徹底趴下以後,也沒有去工作的想法。
“喂,你累了嗎?”蕭懷瑾看小蛇趴在他的床上,動也不動,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戳了一下他的身體。
溫玉不能閉上眼睛,幹脆翻白眼了。
“那你休息一會,我去處理一下事情好了……我好像答應過溫玉來著……”蕭懷瑾
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跑開了。
溫玉也許被他玩弄得太過分,乍一聽這句話,居然有些感動。
溫玉一直在這個寢室裏待到了深夜,窗戶死死緊鎖著,風與月光都無法侵蝕這片天地。溫玉收斂了自己的妖氣,將仙氣跟蕭懷瑾的氣息融合在一起,隨後才敢化為了人形。他坐在蕭懷瑾的床邊,盤著腿。他隨意動了兩下,確定蕭懷瑾睡死了以後,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他修長的手指劃到了蕭懷瑾的胸口,輕而易舉鑽了進去,隨後勾出了他的項鏈。
那是一塊無色的石頭,溫玉在一片黑暗中也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溫玉盯著那塊石頭,然後又盯著在睡夢中吧唧了一下嘴巴的蕭懷瑾。
他有過無數次的機會可以拿回這塊石頭,但是每一次他的念頭才剛一動,又會被阻止。溫玉歎了一口氣,然後將項鏈塞回了蕭懷瑾的衣服裏麵。“我真是欠了你的。”
小蛇盤成了一團,縮進了凡人的懷裏。
第二天的時候,溫玉在蕭懷瑾醒來之前離開了。他到了欽天監,找到了景阜。“我要怎麼樣才能找到工部侍郎?”
“你要找工部侍郎?”景阜有些驚訝,顯然想不清楚,溫玉怎麼會和工部侍郎有交往。“我聽說他病倒了,今天請假了,你有什麼事嗎?”
溫玉皺眉,“沒有太大的事情。”
景阜覺得自己身為前輩,一定要把溫玉看顧好,所以他開口警告溫玉。“你不要離工部侍郎太近。”
“嗯?”溫玉不解。
景阜正在整理書籍,他聽到溫玉疑問的語氣。立刻鬼鬼祟祟地東張西望,確定這一片區域沒有其他人的時候,他才敢湊到溫玉的耳旁告訴他。“我聽別人說啊,這個工部侍郎,特別喜歡吃回扣。每一年批下去,讓工部去造什麼堤壩之類的工程的時候……”景阜做了一個手勢,“他從中拿了很多的錢,導致一些工程非常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