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汗王沒來接您的話……”

“也不會有什麼事的。上回蒼穀從宮外回來,不是也給我帶了一個這樣的香包嗎?”蘭淵說著從懷中掏出諾文媳婦在裕寧堂裏塞給烏仁娜、烏仁娜又悄悄轉交給蘭淵的一個小藥包。

蘭淵低聲囑咐道:“收好了,不能叫任何人發現。”

烏仁娜接過之後,卻是有一些為難的樣子:“別人也就罷了, 蒼穀姐姐那裏怕是不好瞞著。”

“就是要瞞著她呢。”見烏仁娜麵露憂愁之色,蘭淵寬慰道:“別擔心,我日常服用的補藥向來是由你和海日婆婆負責的,就算是蒼穀也不會輕易去碰。你就把這瓶藥混在我的補藥當中,不會叫人察覺出什麼端倪的。”

“好吧。”烏仁娜輕聲一歎,神情鄭重地對蘭淵說道:“姑娘放心,奴婢一定將此事辦好。”

……

蘭淵生辰的第二天,慕容明安按照完顏琮先前的吩咐,為回古庶妃早夭的子女辦了一場法事。

蘭淵昨天出宮跑了一整天,耗費了不少體力,今天不想那麼早就起來。加上她和那個瘋瘋癲癲的回古氏向來沒有什麼交情,甚至她還曾被回古氏在背後汙蔑過,蘭淵就不想和回古氏這個人產生什麼不必要的交集。

借口她是要辦喜事的人,蘭淵一早就讓蒼穀去修敏堂和慕容明安說了她不打算參加這場法事的事情,慕容明安聽了倒也沒說什麼。

除了蘭淵之外,幾乎所有後妃都去陪著參與了這場法事。倒不是因為她們和回古氏的關係有多好,主要是她們都知道這些年來完顏琮對回古氏或多或少的縱容、以及他多年以來對子女早殤的心痛,所以她們都是衝著完顏琮的麵子去的,並不是為了回古氏什麼。

一般人去了之後就隻是在旁邊站著陪著,頂多說幾句安撫回古氏的話也就罷了,唯獨鄭側妃與眾不同,竟和回古氏一起當眾哭了起來。

“心地善良”的鄭側妃不是為了自己而哭,而是在哭汗王早逝的子女,還有她命運多舛的好姐妹。

兩個人還真是能說到一塊兒去,邊說邊哭,越說哭得越凶,幾乎是抱著彼此痛哭了一個上午。

站在一邊的慕容明安見了鄭側妃那架勢,忍不住和寶芝嘲諷地說道:“瞧她那哭喪的樣子,倒好像死的是她自己的親閨女、親兒子一樣,還真是會演呢。偏生回古氏那個傻子還真當鄭氏是什麼好人一樣,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姐妹似的,真是可笑。”

她說著不禁嗤笑了一聲,言語間對那二人不屑至極。

“姐姐還不知道嗎?鄭側妃這麼做,無非就是想讓汗王覺得她既懂事又善良,能容得下人、有王妃的氣度罷了……”寶芝暗暗冷笑了一聲,低聲說道:“以前她使這招或許還有用,不過姐姐放心,我已經想好了萬全之策,不會再叫她在您眼前蹦躂多久了。”

寶芝生辰那天來向她敬酒的人實在太多,就算寶芝的酒量向來不錯,她還是有些喝上了頭。

等她睡上一大覺醒來之後,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剛剛在完顏琮麵前犯下了大錯。

寶芝暗道一聲“糟糕”,慌忙叫來卓雅,麵色沉重地對她說出自己心中的顧慮。

偏生卓雅反應遲鈍,還沒覺出來有哪裏不對。

寶芝隻好掰開了、揉碎了地和卓雅解釋,告訴卓雅在完顏琮問起她那件事情時,她不應該矢口否認,倒好像是做賊心虛似的……

先前最先感到慌亂的人明明就是卓雅,可這會兒聽了寶芝的話之後,卓雅卻是覺得寶芝擔心得太多了,反過來安慰她不要多想。

可寶芝向來行事周全,不願有一絲疏漏之處存在。她怕完顏琮已經對自己產生了疑心,實在是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