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了。

如果她們不能趁此機會徹底解決掉蘭淵的這一樁心事,那麼就算蘭淵日後再得寵、他們梓柔宮也永遠不可能在潤芳宮麵前抬起頭來。

以前蘭淵在孟溪的時候、她出身不如寶芝也就罷了,可以後她們兩個就都是汗王的側妃了,憑什麼他們梓柔宮就要一直矮潤芳宮一頭?

一想到卓雅那沒大沒小、囂張至極的樣子,蒼穀就忍不住心頭冒火,再一想到蘭淵楚楚可憐、淚光盈盈的臉,蒼穀的心就一揪一揪地疼。

不管是為了梓柔宮上下日後能夠揚眉吐氣、不再顧忌著潤芳宮行事,還是單純地為了能夠讓可憐的蘭淵姑娘不再傷心淚流,蒼穀都下定決心、她必須要竭盡全力、徹底地解決蘭淵的這樁心事。

如同蒼穀所料,完顏琮聽完後果然沒有怪罪她的意思,搖搖頭道:“這個卓雅狗膽包天,當麵都敢辱罵蘭淵,背地裏還不知如何肆意妄為!你這一巴掌打得好,隻是還是太便宜了她。戎壽,”完顏琮說著對戎壽吩咐道:“你親自帶人去潤芳宮抓了這個叫卓雅的,將她關進慎刑司受罰,不許任何人探視,包括王妃和慕容寶芝。”

寶芝在後宮裏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地位甚至不亞於慕容明安這個有名無實的王妃。卓雅身為寶芝最為倚重的大宮女,在宮人之中也是地位頗高。

如今要戎壽親自去捉拿卓雅、讓她下獄受罰,這麼得罪人的差事戎壽心裏是不樂意去做的。

可既然這是完顏琮的旨意,戎壽也沒有辦法。

即使他平日裏和卓雅的關係還算不錯,戎壽也不敢冒著觸怒完顏琮的風險替卓雅說上半句好話,隻能順從地領命而去。

戎壽走後,蒼穀還是跪在地上沒有起來,言辭懇切地對完顏琮說:“汗王不怪罪奴婢、還將卓雅下獄,奴婢心中很是感激。隻是此事的關鍵並不在於區區一個卓雅,而是蘭淵姑娘的生母白夫人啊!”

見完顏琮並沒有不高興或是不耐煩的跡象,蒼穀大著膽子繼續說道:“奴婢知道白夫人是孟溪王的妃妾,就算是您也不方便硬要她來北越,奴婢本不應該說這些話來為難汗王的。可是奴婢還是想求您幫幫白夫人、幫幫蘭淵姑娘、讓她們母女團聚吧!奴婢實在不忍心再看著蘭淵姑娘這樣受製於人、這樣為了白夫人而日夜憂心了……汗王知道嗎,奴婢為蘭淵姑娘守夜的次數不算多,可是有好幾回,奴婢都看到她念著白夫人的名字從夢中哭著醒來,樣子不知道有多可憐……”

說到這裏,蒼穀眼中含淚、哽咽了一下,聲音已經不自覺地變成了哭腔:“奴婢知道,她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實在太過擔心白夫人才會這樣的。”

蒼穀說著飛快地抹掉臉上的淚,吸了下鼻子後盡量清晰地說道:“蒼穀知道自己隻是奴婢,沒有資格幹涉汗王的任何決定,本不應該對您說這些話的。可奴婢若是不說,就沒辦法再坦然麵對蘭淵姑娘。所以奴婢求求汗王,求您想想辦法把白夫人接來北越吧……蘭淵姑娘她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蒼穀向來理智,此前完顏琮還從未看到過她這麼感性的一麵,不禁深受觸動,內心幾乎已經被蒼穀說動。

想到蒼穀描述的那個蘭淵從夢中哭著醒來的畫麵,完顏琮心裏也極其的不好受。

他長歎一聲,神色複雜地說:“難為你對蘭淵的一片忠心。隻是我想不明白,這些話,蘭淵她為何不自己對我呢?”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與蘭淵非常親密了,她若是有什麼困難,應該第一時間向他求助才是。

可是如今看來,她最深沉的心事、她最柔腸百轉的那一麵還是並未完全向他展露,這讓完顏琮不禁感到一陣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