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說啊。保險起見,汗王還是查一查為好。”
寶芝這麼一說,倒是叫完顏琮忽然想起了那個被蘭淵供養起來的韋婆子……
蘭淵花費重金給她購置住宅,還請了好幾個仆人侍奉韋氏,想來肯定不止是為了韋氏與白氏昔日的交情那麼簡單。
萬一蘭淵被韋氏所蒙蔽,做出什麼糊塗事來,再傷害到了蘭淵……
這件事情一直梗在他的心底,先前被蘭淵的軟言細語給暫時糊弄過去了,這會兒經寶芝這麼一提醒,倒是叫完顏琮下定決心必須要細查此事才行。
不過這些事情完顏琮並不打算對寶芝提起,見寶芝態度有所緩和、一副為了他和蘭淵著想的樣子,完顏琮也不好再對著她大發雷霆,隻淡然道:“這件事情我會讓人查清楚,你和王妃就不必再插手了,退下吧。”
寶芝見完顏琮答應,心下大喜。像是怕他再反悔一樣,寶芝連忙順著他的意思退了出去。
有一點寶芝說的沒錯,完顏琮就是偏心,明目張膽地偏心。
若是現在要查的人換成寶芝和卓雅,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命人搜查寶芝的寢宮、捉拿卓雅下獄。
可是蘭淵和烏仁娜不行,為表對蘭淵的尊重,完顏琮不可能大張旗鼓地讓人去搜查梓柔宮。
他先把蒼穀叫了過來,在私底下問她對那個韋婆子有多少了解。
蒼穀如實道:“安頓韋氏的事情一直都是烏仁娜在負責的,我也隻是聽主子和烏仁娜她們提過幾句,說是韋氏曾經測算過主子的生辰八字,預言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好在韋氏已經給了主子破解之法,隻要按照她的話來做便可消災避難。”
完顏琮立即追問道:“什麼不好的事情,又是什麼破解之法?”
蒼穀搖頭道:“這個奴婢就不清楚了,主子不肯說,奴婢也不好多問。”
完顏琮也知道,如果韋氏當真教唆蘭淵做了什麼顯而易見的異常之舉,那蒼穀肯定早就向他稟報了。
既然沒有,那這個所謂的“破解之法”肯定並不起眼。
他提醒蒼穀說:“那你仔細想想,蘭淵身邊可有什麼與過去不一樣的地方,或是梓柔宮中有沒有什麼異常?”
蒼穀凝神想了想,搖頭道:“奴婢日日生活在梓柔宮中,除了烏仁娜服侍主子服用補藥的時候,奴婢幾乎一直隨侍在主子身邊,並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呢。”
蘭淵日常服用補藥的事情完顏琮是知道的,以往也沒覺得有什麼。
像他的大兒子完顏灃打從娘胎出來身體就不好,也是一直服用補藥的。
可現在,聯想到伍蘭看到烏仁娜去裕寧堂、還有韋婆子的事情,“藥”這個字就顯得分外刺耳了。
“蘭淵平日裏都吃些什麼藥,你可知曉?”
蒼穀搖頭道:“汗王也知道奴婢是後去的梓柔宮,服侍主子的時間還不算長。藥物這種東西向來較為敏[gǎn],奴婢怕主子還不夠信任奴婢,就不敢貿然插手,一直以來是都海日婆婆給主子調整藥方、烏仁娜來給主子取藥、熬藥的。”
完顏琮微一頷首道:“你想辦法將蘭淵的藥都取一小部分出來,交給拜德查驗。”
拜德是替完顏琮看病問診的醫官,向來得完顏琮信任。
蒼穀知道完顏琮向來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從不敢違背完顏琮的任何命令,可是這會兒她卻罕見地遲疑道:“汗王的意思奴婢不敢不從,隻是烏仁娜將主子的藥物保管得很是仔細,萬一被主子發現了,主子與奴婢離心倒還隻是小事,就怕主子會因此而對汗王心生芥蒂……”
完顏琮想了想,沉吟道:“你說的倒也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