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崠寧態度平和,開口道:“是未婚夫。”

白林歌咬著牙:“他是新上任的山神,簡崠寧。有事約見過你們,但你們幾次都放了他鴿子,所以沒見過。”

“簡崠寧?山神?”白壯壯想起來了,他聽說過這個名號,一臉恍然大悟,油滋滋的小嘴叭叭的,“那不還是你未婚夫。”

算了,白林歌和他們解釋不清楚——也沒什麼好解釋的,好像客觀來看這是事實。

“你們什麼情況?人家好心邀請你們麵談,一個個都不赴約。”白林歌蹲下,打聽起情況來。

白壯壯表情很是無所謂:“我爸說了,別理他們。”

白林歌眉毛皺了起來:“為什麼?建設起來是好事啊,讓生活更便利,不開發你上哪兒點外賣去?等全麵建設完了,你想點什麼外賣都行啊。”

“不行。我爸說了,我要是支持搞開發,他定要打斷我的翅膀,毀了我的天堂!”

“不至於吧?”白林歌滿臉狐疑,說的跟真的一樣,“你們是親父子,虎毒都不食子。”

“問題咱們是鴿子。”白壯壯把剩下兩塊披薩裝在盒子裏,拎著袋子站起身,一抹嘴,“你不信,那我就帶你見識見識這殘酷的世界,跟我來。”

他打頭陣,白林歌和簡崠寧在後麵對視一眼,決定跟去看看。

鴿族已經這麼水深火熱了嗎?內部激化成這樣了,情況很棘手啊。白林歌慶幸自己這次跟來了,不然放簡崠寧單獨過來,還不知道會遭遇什麼。

就像肖宮基說的那樣,男孩子也要保護好自己!

走了幾公裏山路,幾乎要到邊界線了,他們走到了一個又偏僻又貧瘠的地方。

幾棵東倒西歪的歪脖樹支棱在岩石裸露的坡麵上,矮灌木四仰八叉地張著光禿禿的枝條,蕭瑟的風吹過,枯葉在地上打著滾。

住這兒?這要是放在大清,起碼得算是個發配寧古塔。

白壯壯回頭衝白林歌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看向某個方向,隨後張嘴喊道:“在家嗎?”

片刻,有了回應。

“不在。”

“……我都看見你屁股了。”白壯壯簡直無語。

他的話音剛落下,白林歌便看見那個方向的樹葉顫了顫,一顆鴿頭探了出來,然後是整隻鴿子。

它從枝葉裏完全跳出來,站在曲折的樹枝上,展露出全貌。看清它的模樣,白林歌和簡崠寧都出現了些許困惑。

“這是你們鴿族的嗎?”簡崠寧靠近了,小聲問道。

“看樣子好像是隻鴿子,但我們本地沒有這個品種。”白林歌同樣小聲回複。

東明山從來都隻有白鴿和灰鴿兩個族群,他從來沒有見過灰色的卷毛鴿子。

有問題,上某度。簡崠寧拿出手機開始搜索,輕碰白林歌的胳膊,把搜索結果給他看。

米蘭皺背鴿?什麼時候東明山還有國際友鴿了?

白林歌主動問話:“你好,請問你是?”

枝條上的鴿子眼神帶了點委屈,口吐人言:“林歌,我是灰原艾啊。”

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夥伴變成了這副德行,白林歌滿臉震驚,暫時失了聲。一旁白壯壯一臉嘲諷地開口:“Howareyou?”

“我被我爸趕……”

他話說了一半,白壯壯的嘲諷更大聲了:“Whereareyoufrom”

“白壯壯你是不是有病!”灰原艾氣得在樹枝上跳腳。

“你才是有那個大病!你是隻鴿子啊,你去學人類燙頭!”白壯壯眼角眉梢連帶著出氣的鼻孔都是滿滿的譏刺,“燙完品種都不一樣了你知道嗎?”

我抽煙喝酒燙頭,但我知道我是隻好鴿子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