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雷鋒。”白林歌笑著道,緊貼著簡崠寧,防止前任山神突然動手,他可打不過。親兒子不打,外人就難說了。
他就是這樣一個做好事不留名的好男兒。
岩祁皺起眉頭,掃過他們挨在一起的身體,出言斥責:“崠寧,你不是要和鴿族的白林歌訂婚了嗎,怎麼又和這個雷鋒混在一起?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白林歌再怎麼樣肯定也比他好。撒開,你們倆挨這麼近像什麼話。”
簡崠寧木然道:“他就是白林歌。”
白林歌點頭:“對,白林歌也是不省油的燈。”
岩祁:“……你們再說我就自閉。”
好說歹說終於讓岩祁願意跟著回家,白林歌和簡崠寧是小輩,自發跟在後頭。
風不知從何處來,灌入岩祁的長袍,披在身後的發微動,身軀輕盈騰空而起,穩穩地向前飛去。
白林歌衝著簡崠寧嘿嘿一笑,簡崠寧嘴角微翹,頗有紳士風度地做了個請的手勢,白林歌不客氣地變成一隻白鴿,停在他的肩上,上了天。
“訂婚宴怎麼回事,什麼就明天了?”白林歌提防著前麵的岩祁,悄悄和簡崠寧咬耳朵。
“不用擔心,我哄他的,訂婚宴不是明天。”簡崠寧也學著他把頭偏過來,湊得極近。見白林歌那張鴿子臉人性化地露出一副鬆口氣的模樣,壞心眼地補充,“而是三天後。”
那也沒遲到哪裏去啊!
白林歌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嘴唇隨著字音口型變化,原形根本不存在的耳朵有點兒發燒。有點兒模模糊糊的焦慮感,不知是為他話裏轉眼就到的訂婚宴,還是這份無意間的親昵。
簡崠寧說完自然地轉向前方,麵色並無異樣。白林歌忍不住用翅膀揉了揉應該長耳朵的地方,揉完又盯著那張正經的麵孔。
沒由來地,就是毫無根據地覺得,他是故意的。
越想越覺得是這樣,白林歌用尖尖的喙啄了近在咫尺的耳垂。
輕輕的,不至於引起痛感,但總得讓他知道,不要輕易招惹長了尖嘴的動物。
就這麼一小下,簡崠寧的身體卻猛地一震,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白林歌在他捂住之前看到了,耳根連帶著耳廓和小半邊臉頰都紅了。
一瞬的失衡差點發生空中墜落事故,白林歌撲扇了幾下翅膀穩住自己,好在簡崠寧快速調整過來,重新穩定前行。
一神一鴿默契地沒有提剛才的事情。
果然交通安全非常重要,不能隨便和駕駛員搞小動作。
白林歌忽然興奮地在簡崠寧肩膀上跳了兩下:“你看,那個山洞。”他抬起翅膀,指著高高遠遠的山上。
一個被植物枝葉遮擋,碎石封去大半的漆黑洞口靜靜佇立在山的半山腰。
像是一張半張的口,既不坦然大開,又不完全封閉,等著不長眼的生物承受不住誘惑與好奇,一頭撞進去,永陷黑暗。又像是一隻巨人半閉的眼,無聲注視著目光所及的一切。
“你知道那個山洞嗎?”白林歌問道。
簡崠寧抬眼望去,隨即搖頭,他對這個地方確實還不如白林歌了解。
“聽我爺爺說,那個山洞絕對不可以進去,也不能把它打開,否則,它會帶來不幸和災難。”白林歌的語氣都配合地變得神秘起來。
見簡崠寧眼中茫然,白林歌歪歪腦袋,真奇怪,連身為山神的簡崠寧都不知道這個山洞的來曆嗎?
簡崠寧說道:“我才來這裏不久,更久遠的事情一概不知。要問的話,還是應該問我父親。”
那還是算了,白林歌瘋狂搖頭。他剛在簡崠寧母親那裏把蹲了五年牢的勞改犯形象解釋清楚,在簡崠寧父親眼裏又成了不省油的燈,他還是省點油吧。
簡崠寧已經積極地替他發問了:“父親,那個山洞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