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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一起去玩?”白林歌發出真摯的邀請,他喜歡長得好看的,想和他交朋友。
小孩子的世界是單純的,即便不知道對方姓名,搭上話,玩在一起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白林歌帶著他到樹林裏,從天亮玩到天黑,直到聽見遠方山林響起數聲“咕咕咕”,鴿子們要回巢了。
“你是不是要回去了,這麼晚,你爸爸媽媽會擔心的吧?”白林歌有些不舍。
那小孩說:“我媽媽找我爸爸去了,晚上隻有我一個在家。”
白林歌雙眼亮起來:“那你今晚去我家睡吧!”
不管對方的回答是什麼,他歡呼一聲,拉起那小孩的手腕,往家的方向跑去。
到達鴿族棲息的樹林,小孩環顧四周:“你家在哪?我沒有看到房子。”
白林歌指指前方的一棵樹,指尖上移,茂密的枝條完美擋住了窩。
“你……住樹上?”
“對呀,林子裏樹那麼多,隨便找一棵不就能湊合住了。”白林歌不覺得這有什麼奇怪。
以前鴿子窩是用枯草和樹枝搭的,現在好了很多,大家會選一棵粗壯的樹,在上麵掏出一個可以容納他們的洞來。
那小孩麵露為難:“我不會爬樹,到不了那麼高的地方。”
“那怎麼辦?媽媽說林子裏有很多吃鳥的猛獸,不住得高點,那些狐狸、老虎、狼……還有,還有超級多吃肉的動物,他們會把我們吃掉的。”白林歌更為難,他不想自己的朋友被吃掉。
小孩的表情有些複雜,可能是沒想到交個朋友還要麵臨被吃掉的危險。
“有了!”白林歌想到了一個好主意,興奮得跳起來,“我找根繩子給你掛起來好了!”
“……”
那小孩看著他,沒說話,雙眼在沒有燈火的夜裏像兩顆星星。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白林歌抬手劃掉鬧鍾,收回時順勢捂住眼睛,還想再眯一會兒。
不知怎麼夢見了那時候的場景,後來那小孩被從外麵回來的白河夫婦送回了人類村莊,沒能留宿深山老林。
真是遺憾。
現在想來,白林歌反省了任性妄為的行為,那不就是一個小孩被妖怪拐入了山林嗎?對人類家長們來說,其實是個恐怖故事。
白林歌打那天起經常去找他玩,半個月後那小孩沒再出現在蘑菇屯小學,白林歌隻能遺憾地承認,他失去第一個人類朋友。
那間舊教室像是少了顆燈泡,比之前看起來還要黯淡幾分。
甚至直到失去了,他才想起自己還不知道這個朋友叫什麼名字,這讓白林歌懷疑自己是不是腦子缺根弦。
他腦中記憶已經模糊,那雙注視他的眼睛也不甚清晰,白林歌仔細地回想著細節處,最終形成的,卻是簡崠寧的那雙眼睛。
白林歌驚得心髒猛地一跳,隨即苦惱地捧著水搓了把臉。他好像,真的很喜歡簡崠寧。
洗漱完畢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白女士態度隨意地提起了一件事:“聽說,今早山上不知打哪兒來了一群烏鴉,正和灰鴿搶地盤呢。”
白林歌嘴裏嚼著饅頭,滿眼詫異:“還有這種事?”
白女士亮出手機,展示牌友發的朋友圈。
白林歌坐不住了,他得上山看看去。
不管灰鴿鬧出多大的麻煩,最終都會成為鴿族的麻煩,灰大郎想搞分裂,白林歌可沒答應。
事情正如白女士說的那樣,一群不知從何而來的黑烏鴉進入東明山,試圖在山上侵占一塊地盤。
此刻山上“哇哇”和“咕咕”的叫聲此起彼伏,雙方都罵得很凶,白林歌剛到山腳下就聽到了。
動物們的領土意識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再弱小的動物,也會有著保護自己領地的本能。本地鴿族排外性在當地排得上號,當然不樂意接受外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