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沒有很生氣,隻覺得無奈,這是給自己找了個祖宗啊……
番外之道是無情卻有情(二)
朱婉音完全不知道自己睡著前還鬧了這麼個烏龍,李邦國看向她的複雜的眼神也被她自動理解成鼓勵和期盼。
大概是越來越好的成績給她帶來了底氣,朱婉音開始慢慢和李邦國熟悉起來。她這才發現對方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平易近人,對於她一些缺乏常識的言行舉止也極其包容,這讓她不由自主地敞開心扉,把李邦國當成了最值得信賴的人。
至於李邦國這邊,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多年的他自然第一時間注意到了朱婉音態度上的變化。老實說,以對方的心機城府,在他麵前就等於是一張白紙,喜怒哀樂全寫得清清楚楚。
對於她的親近,他十分受用,雖然偶爾想到小姑娘可能拿自己當爹看會有些鬱悶。不過幹爹也是爹,隻希望將來他這個爹要睡女兒的時候她不要太失望。
李邦國不是個急色的人,不會在朱婉音才來到新地方的時候趁人之危,但他也不是柳下惠,不可能真的放著這麼個大美人隻看不吃。
原本想著給她半年時間適應就差不多了,可不知怎麼時間越拖越長,有時候他覺得自己都要衝動地把對方拉床上去了,下一秒卻偏偏還能忍住跟她一本正經地討論時事政治。
一定是最近國內形勢變化莫測導致的,李邦國不願深想自己清心寡欲的原因,下意識將其歸結到了大環境的發展問題上。
倆人聊天的話題在漸漸擴大範圍,有一次正好談到了姓名,李邦國便順口問出了自己第一天就想問卻沒問出的問題。
“你的名字是誰給起的?聽著並不像那個年代的常見名。”像他的名字就極具年代特色,那時候十個人裏有八個名字都帶“國”字,什麼“建國”,“衛國”,“安國”……
朱婉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出來不怕邦國哥你笑話,家裏給我取的名字其實叫朱招弟。‘朱婉音’是當年上戶口時那個登記的姐姐幫我改的,她是下鄉支援的知青,後來回城前還把她的幾本書都送給我了。”
李邦國了然地點點頭,“朱招弟”這個名字顯然才是符合她當時的生活環境的,那個女知青倒是做了件好事。
“都是些什麼書?也沒見你走的時候帶出來。”
朱婉音神情有幾分落寞,“大多是和生物相關的,我從高中退學後家裏就把這些書連著課本都當廢紙賣掉了。”
李邦國看在眼裏,輕聲安慰道:“沒關係,你要還記得書名,我們明天就去書店再買回來。”
朱婉音瑩白的小臉瞬間又多雲轉晴了,“不用了,我已經決定大學要學生物,到時候書肯定多得看不完。”
李邦國挑了挑眉毛,沒料到她連大學學什麼都計劃好了,看來是真的有信心自己能考上大學。
這麼一比,他那個比她還大兩歲的兒子就有些不成熟了。
“要是我兒子有你這麼有主見就好了,他當初上大學還是我給參考選的專業。”
朱婉音聞言臉一下子白了,聲音也變得有些尖利:“你……有個兒子?”
李邦國仿佛沒看見她的失態,笑著說:“比你大兩歲,現在還在國外讀書。”
朱婉音慌忙低下頭,用指甲緊緊掐著手臂讓自己鎮定下來。其實按李邦國的年紀算,他有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再正常不過了。
隻是他一直和她住在這裏,平日也從沒提及這個兒子,讓她下意識忽略了他有家庭有妻兒的可能性。
想到“妻兒”兩個字,朱婉音的臉色徹底灰敗下來,雖然他們倆至今清清白白,可她清楚自己心底對李邦國是什麼感情,在某種程度上她已經可以算是破壞他人家庭的敗德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