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野從沒受過欺負,從小到大隻有他欺負別人的份,所以他也不是太理解這人為什麼會害怕這幫酒囊飯袋,在他的認知裏,被欺負了打回去就好,打不過就去跟對方拚命,隻要狠上這麼一回,保管對方下次見了你隻敢繞著道走。
他想教育下這人要學會自立自強,但看了眼他細細瘦瘦的小身板,說教的話便凝固在了嘴邊。
好吧,也許有的人天生就是軟綿綿的性子,壓根不懂什麼叫拚命。
“你幾歲了?”時野岔開話題,順帶捏了一把他猶帶著嬰兒肥的臉。◢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嗯,手感果然跟他想的一樣,軟乎乎的,確實好捏。
時野手勁大,雖然已經收斂了力氣卻好像依舊把對方捏疼了,可卿長生不僅不躲,還含著汪眼淚將小臉主動往他手邊湊。
“我十歲啦。”
才這麼小,居然就已經能把這些文縐縐的東西讀明白了麼,果然人跟人之間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時野有些憤憤,又想捏他的臉,最終卻隻小心翼翼伸出了根手指去輕輕戳了戳對方微微鼓起的臉頰。
雖然時野沒明說是否允許他坐自己身邊,卿長生卻似乎默認為他已經同意了,這幾天時野每每來時便能看見他十分乖覺的端坐在自己的位置旁,一見自己便眉開眼笑的,高興得不行。
時野很少跟這麼乖的小孩打交道,一開始還不太適應,沒過幾天卻又感覺還不賴。
畢竟他也是個半大小孩,這種被人全身心期待著的感覺,著實讓他覺得新奇又受用。
就這樣過了約莫半月,時野要跟著他爹時大將軍隨皇帝去秋狩,約莫要離開個三五日,他原本有些擔心卿長生再受欺負,轉念一想這半月來那幾個人還算安分,再加上聖命難違,也隻能在臨別前叮囑對方幾句要多加小心。
原本預計來回時間是五天,誰知回程途中遇到了大雨,便在路上又耽擱了兩天,滿打滿算時野離開了七天,待他第八天他重回太學院時,卻並沒有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卿長生一向到的很早,每次時野來總能看見他在低頭讀書,今天時野是剛好踩著點到,沒道理他會來的比自己還晚。
時野有些狐疑的掃視了四周一眼,隨即敏銳地發現劉明誠正用餘光在偷看自己,兩人不期然視線相撞,對法立刻十分心虛的將目光移向別處。
時野的心突然便有些惴惴的。
之後的一整堂課卿長生依舊沒來,休息時時野正打算去找夫子問個究竟,有一人自他桌邊走過,隨即一張字條掉在了他的書案上。
時野抬頭看了眼那人,隻見對方神色全無異常,似乎真的隻是碰巧路過一般。
他展開字條一看 ,上書卿長生四日前被劉明誠等人推下了池塘,被人救起後至今沒再露過麵,而因著當時沒什麼目擊者,劉明誠便一口否認是自己將他推下了池塘,故而此事隻能不了了之。
似乎是怕時野不信,那人又補充道,我當時親眼目睹卿長生被推下了水,卻因懼怕劉明誠一行人而選擇沉默,事後雖然一直良心不安,卻也沒有能力與他們作對,現在我把真相全盤告之於你,希望你能幫卿長生討回公道。
時野看著這張字條,沉默了半晌,之後隨手將字條撕碎,起身大步離開了太學院。
時野向人打聽到了卿善的住址後,二話沒說便騎著馬來到了他家門前。
替他開門的是位年輕婦人,雖然算不上十分貌美,容色還有些憔悴,卻因著溫柔和善的氣質,令人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