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爆米花裝在裏麵,八塊錢就能嚐到當初那種快樂,貴一點也值得。
後來還是忙得沒有去看病。
幾天後陳念提了吃的去看宋珂。宋珂才剛剛好一點,可是仍然沒辦法去公司上班,隻能勉強在家遠程辦公。
“隨便坐,家裏有點亂。”
陳念換了拖鞋,躡手躡腳地躲過地上幾個貓玩具,直奔廚房的冰箱放吃的。她買了滿滿兩大袋子,牛奶水果蔬菜什麼都有。小九不知道從哪裏躥出來,一個不留神直接跳到冰箱上頭,嚇得她差點一萵筍將它拍死。
宋珂在沙發那邊辦公,頭也沒往廚房抬一下:“幫我做個粥。”
“就吃粥多沒營養啊。”
“你不會做個鮑魚海參粥?”
她恨聲:“宋扒皮。”
宋珂笑了笑。
隔了一陣子,叮叮光光的聲音停下來,陳念把小九抱到懷裏,站在廚房門口遠遠地看著他:“哥哥提起你。”
他手一頓,靜止片刻,目光才重新回到屏幕上。
“問你最近在忙什麼。”
陳念說了這麼一句,房間安靜下來。
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他的回應,她就去打電話叫餐廳送粥了。對方動作倒快,不出半小時便送達,滿滿兩大碗海鮮粥,裏麵海參幹貝花膠瑤柱鮑魚,恨不得搞出個海洋館花名冊來。
居然恰巧是生日那天陳覺請客的那家,宋珂一口便嚐出來,半低著頭:“這家還做外賣?”
“哪兒啊。”陳念一手挽頭發,另一手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別說外賣了,堂食的位置都很難定,要不是報哥哥的名字我哪來那麼大麵子。”
“他愛吃?”
“嗯,不過沒帶我去過。”
想起那天在餐廳鬧得不歡而散,宋珂咽下一口粥,簡直覺得味道也不複從前,真是神奇。
陪著吃完飯陳念就走了,沒有再提起過陳覺一句。宋珂也不知自己是想聽還是不想聽,隻是覺得日子還要過下去,多思無益。
初春多雨,晚上又淅淅瀝瀝地下起來。
他坐在房間裏發呆,眼望著窗戶上雨絲纏綿,玻璃朦朦朧朧的,心裏也很潮濕。
想起那次在老家過年,兩個人因為踩了雪,回到家以後襪子都濕了,可是因為一路上說了不少話,所以心口又暖又熨帖,捧著一杯熱茶喝下來,毛孔也舒服地微微張開。燒了水幫陳覺洗頭,一瓢一瓢的熱水慢慢淋下去。陳覺那麼一個大個子,瑟縮在鏡子前麵,背弓得像隻蝦米,頭上全是綿密的白色泡沫,後脖頸的皮膚卻燙得紅紅的,很是可愛。
就這樣出著神,漸漸地覺得心髒發麻,鼻子也不通氣。以為是度數又燒起來了,正想去拿體溫計,低頭卻發現握著的手機在震。
原來不是心髒麻,是手指麻,十指連心。
對方用的是座機,所以沒有名字。
他接通,啞著嗓子說了聲“喂”,彼端卻格外安靜。把手機拿下來,時間顯示已經晚上十點多,綜藝節目都播完下期預告了。
號碼是本地區號,中間四位卻很陌生。
他又問:“哪位?”
那邊仍然沒有開口,隻有緩慢低沉的呼吸。以為是惡作劇,他隻好平淡地道:“不說話我就掛了。”
也許是鼻塞得太明顯,靜了兩秒,聽筒中傳來沙啞的嗓音:“你病了?”
他一頓,忽然領悟到是誰,心髒不可抑製地跳動起來。一緊張反倒說不出話,額頭又昏又重,恨不得往桌子上磕幾下。
那邊忽地風聲呼嘯,像是在外麵。他傻傻地忘了回答,隻是問:“你在哪裏?”
這個時候陳覺應該在醫院才對。
沒人說話,他急得站起來,椅腳磨出吱的一聲:“你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