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卻也很疲倦,因為剛剛搬來不到兩個月,再搬一次又要大費周章。
程逸安趕到時已經淩晨十二點半。
這公寓是他陪宋珂租下的,當時明明記得隔壁住著一對小夫妻,不知道怎麼這麼快就轉了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站在門口,程逸安自下而上地打量陳覺。陳覺臉上帶傷,眉眼間隱隱的不快:“你怎麼來了。”
“要不是陳念拜托我,你以為我願意三更半夜出門?”
他語氣不善,進去卻是一番錯愕。眼前這套公寓布置得跟從前那地方一模一樣,就連家具都像是比著買的,隻是看著要新一些。
陳覺從他眼前走進廚房倒水,後背姿勢不太對,肩膀也傾斜得厲害。
“跟我就少來這套虛的了,我要喝水自己會倒。”
陳覺置若罔聞,倒完水麵無表情地拿出煙,每次肩膀一動臉側的青筋就疼得凸出來,可是什麼話也沒有說。
“還抽?跟我裝沒事人是不是。”程逸安氣得隻差把那煙給扔了,強行扯開他的衣服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從來沒看到過這麼大片,顏色還這麼深的淤青。陳覺背上幾乎一半麵積都有傷,深深淺淺的紫青色遍布皮膚,看得人頭皮發麻。
他一下子站起來:“那姓秦的打的?你以前那股子狠勁兒呢,他打你你不知道還手啊。”
陳覺說:“跟他沒關係。”
他愣了一下,半晌回過味來:“宋珂打的啊……”
陳覺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一口氣說下去:“你活該,沒人同情你,誰讓你那麼對宋珂的?要我說打你都是輕的,他就是對你太好才會這樣,早看穿你的本質就什麼事都沒有了。當初我就跟宋珂說過,你這種公子哥要本事本事沒有,講人品人品也不行,成天就知道吃喝玩樂見異思遷,他不信,現在好了,被你傷得體無完膚。”
“還有之前那個姓鍾的,那是個什麼人?在超市撞見你們那次簡直把我氣笑了,你找個這樣的那是對宋珂的侮辱。”他越講越氣,極力地平複下來,說,“宋珂明明什麼都明白,可他什麼都忍著。你跟別人在一起他也忍著,你對他忽冷忽熱的他也忍著,忍來忍去終於把自己給忍病了,這麼久都沒有治好。”
話說到後來都有點沙啞,因為實在替宋珂不值得。那麼要強的一個人該是有多難受才會變成現在這樣,可他在乎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也許知道也不在乎。
陳覺依然一言不發,一味地沉默。
程逸安一股腦發泄完,進屋翻找晚上睡覺要蓋的被子,結果在房間看到裏麵一張小小的工作台。
兩台曲麵顯示器並在一起,下麵連著主機,前麵連著筆記本電腦,桌邊堆著許多文件跟工具書。
陳覺搶先進去將機器關掉了,程逸安起疑:“那是什麼?”
“沒什麼。”
“你在看睿言的標書?”他眼尖得很,“誰給你的,這是商業機密。”
“我隻想看看裏麵的財報。”
“看到了又怎麼樣?”
陳覺坐到床上,不言也不語。
程逸安忽然頓悟:“難道你還想回來?”見他不作聲像是默認,馬上說:“別自作多情了,你不在的這一年我們過得挺好,大家照常發工資按時發獎金,何況宋珂現在根本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
這番話似乎真切地戳痛了陳覺。他表情有些厭煩,不肯再聽下去,起身從冰箱裏拿了瓶酒出來。
“傷成這樣你還喝酒?”程逸安覺得他簡直亂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