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好以後安保態度和善地送出來,陳覺說 “有勞”,叫人把東西先搬去別墅,自己和宋珂沿湖邊慢慢地走回去。
“明天師兄會過來。”
事先沒有知會過,所以宋珂有點驚訝:“來做什麼?一天時間家裏不知道能不能收拾好,到時候沒準亂糟糟的。”
陳覺聽到 “家” 那個字,垂下眼笑了笑:“陳念邀請的,也許是過來打牌吧。”
自從生日那天開了個頭,陳念就迷上了打牌這項休閑活動。平常陳覺不愛玩,宋珂又不常常在,這次好不容易抓住機會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宋珂覺得頭疼,因為陳念打起牌來頗像女將軍,管它起手好壞先叫上莊再說。
一整個家搬過來,收拾起來的確不易。
晚上兩人累得腰酸背痛,躺靠在同一張床上,開著投影看方程式錦標賽的轉播實況。
裏麵各車隊的車造型各異,選手也都是陌生的外國麵孔。陳覺一邊看,一邊給宋珂低聲講解選手之間、俱樂部之間的新仇舊怨,如數家珍的程度不亞於程逸安聊植物。可惜宋珂越聽越困,頭慢慢地垂下去,沒多久就歪倒在陳覺肩上了。
半夜是熱醒的,因為身上疊著一個人。
屋裏沒有開燈也沒有開空調,兩個人貼得又緊,滿身都是汗。陳覺無聲地耕耘著,宋珂隻好沙著嗓子叫他先停下:“你把空調打開……”
“開著你容易感冒。”
他不放手,悶頭繼續。可是過了一會兒還不結束,宋珂真有點受不了了,推他他不動,像座山一樣,臉上的汗順著脖子往下滾,鎖骨裏都是濕的,他還非要嚐。宋珂掐著他的腰:“你不去我去,再這樣一會兒我該熱化了。”
而且是被人拿嘴嚐化的,像冰棍一樣。
陳覺卻隻知埋頭苦幹,根本沒有一點應該反省的自覺,也不覺得羞愧。
空調開到 23 度,冷氣向天花板吹,橫豎隻能算比沒有強。宋珂摸黑走回來的時候陳覺伸手接住他,溫柔地壓著他親吻,幕布上還在重映今晚那場比賽,黃頭發的外國人對著鏡頭噴香檳。宋珂聽到熟悉的單詞,分神看了一眼,結果陳覺就用左手把他的眼睛蒙上,提醒他:“我在親你,專心一點好不好。”
陳覺的掌心濕漉漉的,很潮,被煙燙過的地方使宋珂眼皮酥|麻,沒有一點反抗之力。
這一個晚上宋珂是有點累著了,又發了汗,半夜把自己脫得光光的,陳覺還沒注意,就這樣一覺起來便感冒了。
早上他模模糊糊聽到陳覺叫自己的名字,又拿來溫度計給他量體溫。他有氣無力地睜開半扇眼睛,問:“幾點了?”
陳覺不許他多說話,因為他聲音完全是沙啞的,明明昨晚叫得並不厲害。
躺在被子裏,一直就是赤條條的,也沒有力氣去管那麼多。
後來陳覺下去一趟又上來,捧著幾粒藥叫他吃。他靠著陳覺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水,喉嚨一直到胃都覺得幹得難受,喝下去多少水也不緩解,心裏知道自己是發燒了。夏天總是容易熱傷風,不過倒並不需要專程去趟醫院,就是得養。
迷迷糊糊地躺了兩三個小時,陳覺一直在上麵邊工作邊陪他,隔一段時間給他換一次毛巾,擦擦身,晌午時分才下去給他拿粥。
聽到關門聲他勉強睜開眼睛,慢慢坐起來,硬撐著給自己穿了套睡衣,又拿冰袋靠了靠臉,這才感覺自己好多了。剛要站起來門就開了,陳覺走得很急很快:“你怎麼起來了?”
其實也起不來。他就是兩手撐住床沿坐著,頭抬起來就困難。陳覺在他跟前蹲下,仰起臉與他說話,問他:“額頭難不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