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1 / 2)

第1章 我是誰

“滴——”

“滴滴——”

“滴——滴——”

大大小小的儀器環繞白色的鐵架床放置,各自發出不同頻率的提示音。床鋪之上一個男人平躺,他上身赤摞,下`身僅穿一條黑色短褲,麵色蒼白,雙目緊閉。顏色各異的線纜由男人身上延伸至機器,隨心髒跳動、腦部活動以及內髒反應畫出圖像。

躺在床上的男人無疑有一副好身材,薄薄的肌肉貼合骨骼,線條優美且不突兀,寬肩窄腰,一雙腿筆直修長,整個人沉默的躺臥,像頭蓄勢待發的豹。男人的臉同樣出色,一雙濃眉斜飛入鬢,睫毛濃密,鼻梁高挺,嘴唇豐潤,他睡得極不安穩,眼動劇烈,似乎隨時都會醒來。

“哢噠。”

房門推開,一眾穿白大褂的人踏進房間,為首的女性拿起一個小筆記本,環顧儀器顯示的圖像和數字,執筆在本子上記幾個字,對身旁的男性說:“我覺得差不多了。”

魏昊點頭:“我去叫祁工過來。”

楊宜伸手探了探男人額頭的溫度,歎了口氣,轉身離開房間,一群人跟著她的步伐呼啦啦地離開。

房間外是一片開闊的場地,來來去去的人員皆身穿白大褂,一股消毒水味濃鬱至極。楊宜透過巨大的玻璃窗往裏看,男人平直地躺在床鋪裏不省人事,胸腔一起一伏昭示他還活著。

“楊工。”

一道男聲於楊宜身後響起,楊宜沒有回頭,盯著房間裏的男人說:“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他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你真的這麼覺得?”楊宜疑惑地問。

“我必須這麼覺得。”

楊宜偏頭,玻璃窗倒映出祁闊的麵容。

祁闊同樣一身白大褂,雙手揣進口袋。和床上的男人英俊的相貌不同,他長得更冷峻,戴一副無框眼鏡,皮膚白皙,嘴唇淡紅,就連眼珠也是偏淺淡的棕黃,像一幅著色不足的畫。他站在楊宜身旁,高出楊宜一個頭,一米八三的個子,瘦削挺拔,氣質淡漠,他盯著病房裏的男人,說:“準備開始吧。”

“他不是我們‘唯一’的希望。”楊宜說,“他是我們的希望之一。”

“你不能否認的是,如果他成功,是我們所有計劃裏最好的結果。”祁闊說,“到那時候,我們的犧牲都會有意義。”

楊宜↙

“楊工。”祁闊轉頭對楊宜說,“我和他單獨待一會兒。”

“好,他的身體數值沒問題,一如既往的健康。”楊宜說。

“好的,謝謝。”祁闊說。

楊宜帶學員們離開房間,祁闊走到門口,反鎖門,將單向玻璃改成不透光模式,轉身看向坐在床上不知道想什麼的嚴朗:“你可以叫我祁哥。”

“祁老師。”嚴朗說,“你說你是我的導師。”

祁闊皺起眉頭,他膚色極白,黃褐色的眼珠眯起來像蛇類的眼瞳,他語氣較重地重複一遍:“叫我祁哥。”

“?”嚴朗愣住,他不明白祁闊為什麼執著於稱呼,且祁闊看起來非常不好接近的樣子。

祁闊站在原地,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不對勁,勉強收住心口的焦躁,說:“你站起來,我帶你去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