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資。

算了,這事就過去了。

他輕咳了聲,“好,你這事說得通,那信上麵說你昨晚八點多的時候在大路邊跟別人交易又是怎麼回事?”

安靖元心底冷笑了聲,微微咬牙道:“舉報人舉報我交易什麼?他說得出來嗎?這信上麵隻說我跟別人交易卻什麼證據都沒有!”

顧偉明在信裏確實沒有看到寫交易的內容,隻是說安靖元昨晚在大隊的大路上跟別人交易,連是誰都沒說清楚。

安靖元又道:“我昨晚跟朋友碰麵,還是因為我娘的藥,他來告訴我沒辦法幫我找到更便宜點藥。”

顧偉明忽然覺得頭疼,他應該先問一下幾個隊長的意見再找安靖元來問話的。

“這信裏還說了我去公社的行蹤和彩禮的問題?”安靖元又冷笑道,“我安靖元不能去公社?結婚不能給顧家回禮嗎?不能給彩禮了?”

“因為安家給顧家的太多,所以懷疑我有錢,因為懷疑我有錢,所以就覺得我在走資?這是什麼奇葩舉報理由?”

他說完頓了一會,把信還回去給顧偉明,“這封信上麵用詞模糊,沒有哪一點說到點子上,這不是舉報,這是汙蔑,是見不得我們安家過得好,他們就覺得我們安家這輩子應該永遠吃不上飯才正常。”

他語氣清冷,似乎帶點咬牙切齒的樣子,顧偉明忙道:“你也別生氣,我也沒說就信這一麵之詞的信,要不然叫你來幹什麼?”

安靖元並沒有生顧偉明的氣,他是支書,自然有他的做法,安靖元惱的是這奇葩的舉報理由!

之前,給顧家的回禮和彩禮一半是安家這些年存著給他結婚的錢,另一半明明是他娘去借的,就算後麵賣了一些蜂蜜賺了錢,但是那些借的錢他們並還沒有還回去,為的就是要防的隊裏那些一直針對安家的人。

顧之妍聽是得出來安靖元很不高興,她也不高興,顧偉民之所以看到舉報信就把他們叫過來就是因為不相信他們,當然,他是支書,她自然不會頂杠,隻問:“阿叔,那你知道這舉報信是誰寫的嗎?”

“不知道。”顧偉明道,“早上來的時候還沒有,我就出去看了一會地,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放在桌子上,你知道我不可能不過問,換成別人家被舉報也一樣。”

“我知道是誰。”安靖元原本想不到是誰,但是信裏麵提到他在公社的行蹤,他就忽然想到之前拿鹹菜去公社的時候隱隱約約好像看見了吳玉茹,“應該是吳玉茹,我之前上街好像感覺她在跟著我。”

顧之妍直接氣炸,果然就是那個女人。

現在再仔細看著這封信上的字,雖然刻意改了一些行字方式,但是有些字還是沒有能改掉一些細微的習慣。

她消停了一個多月,昨天才剛剛高考完,現在就迫不及待地又來挑戰他們的底線?

“吳玉茹是不是瘋了?”

原本偷偷做了點小生意顧之妍還覺得在顧偉明麵前沒那麼硬的底氣,但是她現在可以毫不猶豫地道:“是她那就叫她過來對峙,如果她拿不出我們走資的證據,那就在隊員麵前當眾跟我們道歉。”

“真的是她?”顧偉明皺眉,看不出來是誰的筆跡。

“我覺得這筆跡就是她的。”顧之妍道,“到底是不是,咱們可以拿信去找她對比。”

“不用。”顧偉明說著,從抽屜裏拿出一封信來,“我這裏有她之前的重新入隊的申請。”

吳玉茹喪夫,那邊不容她,所以她重新申請到大隊這邊來住,要求跟其他隊員一樣,下地幹活拿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