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亭勻在她眉心吻了吻,聲音裏帶著無限的溫柔:“會疼,這裏疼了很久很久,可是一瞧見你就都好了。”
他拉起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蘭娘感受得到他此時穩健有力的心跳。
蘭娘癟癟嘴,還是想哭,顧亭勻就低下頭去吻她的唇,那樣小心妥帖的吻,卻在輾轉之中又帶了些火勢燎原的意味。
他太想吻她了,太喜歡吻她了。
蘭娘被她摁在枕上,吻得忍不住低低哼出聲,臉上都紅透了,身子也開始發軟,卻又強撐著顫顫巍巍推開他;“勻哥,你要當心身子。”
他在她耳旁聲音啞然道:“我有分寸。”
男人呼出的氣息熱騰騰,灼得她耳朵都要紅了。
他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摁得她都動不了,可蘭娘還是氣喘籲籲地去擋住他,略有些埋怨:“你還沒回答我方才的問題,你瞞著我許多事,壓根不信我……”
她腰間衣帶子一鬆,灼熱大掌貼上皮膚,引得一陣顫栗。
顧亭勻輕輕咬住她耳垂,又鬆開,包容又寵溺地答應她:“是我錯了,往後一切的事情都不會瞞著你。”
而後不容蘭娘再說什麼,他的吻又鋪天蓋地地將她整個人都淹沒,直吻得她昏昏沉沉,小衣都濕透了。
隻是最終蘭娘還是攔著他沒有到最後一步,她怕他身子承受不住。
兩人相擁著躺在一起,休息了好一會兒,良久,他睜眼看著床帳頂子,緩緩說道:“那孩子你若是惦記,我便讓人接回來,把他當做我們的嫡子。”
他是真心這樣想,也不希望蘭娘心裏存著事兒。
蘭娘靠在他懷裏,心裏都是甜,但想到陸回與康哥兒終究是有些愧疚。
“前兩個月師父寄信回來,說……他已經與旁的女子結了親,是軍營中負責燒飯的女子,康哥兒也十分喜歡新的母親。”
即便如此,她還是覺得很對不起陸回與康哥兒。
顧亭勻也十分明白她的心思,便道:“陸回此人的確是做了惡,但若非家仇想必不會這樣。我安排了人在西北看守,隻要他不再作惡,我可保他一生平安。待到康哥兒長大之後,若想去京城去,我也會找關係托人提攜他。”
他雖然病到這般地步,但從前結交的那些好友依舊都還在高位,可用的關係非常多。
蘭娘有些意外:“你……不打算回京城麼?”
若是他的身子好了,完全是可以繼續回去的。
可顧亭勻卻吻了吻她說道:“你想回去麼?你去哪我便去哪,一切都隨你。”
這讓蘭娘心裏溫軟一片,良久她才道:“等你的身子養好了再說,如今反正你在哪裏我都陪著你。”
自打這日過去之後,顧亭勻仿佛得了無限的希望,整個人變得頑強至極,第二日便要下床走路。
可他胳膊雖然有了力氣,但腿壓根站不穩,便咬著牙拄著拐杖站立,渾身發抖冒汗,卻不讓人扶。
蘭娘心疼得不行,卻也知道若他不練習,人會越來越廢,隻有這般咬著牙練習才有可能真正地恢複成正常人。
第一日他練習了一個時辰,腋窩下被拐杖磨破了,手也磨得起了水泡,但雙腿仍舊沒辦法使得上力氣,很難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