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辛讓尷尬望地,裝作沒聽到。
轉而看向始作俑者,少女杏眼都彎成了月牙兒,與村裏的小孩笑成一團。
心底無奈地歎息,側目看了眼石頭上的老龜,對方的頭正好也扭了過來,一人一龜對視,雙方竟然詭異有種“同病相憐"的感受。
孩子們的遊戲繼續,沈辛讓在圩霧泉邊看了一會兒,才知道他們在這裏玩什麼——
老龜會吐水,能像水箭一般射出去;烏襄也有特殊能力。
一人一龜比賽誰射水射得遠,烏襄贏了老龜就得駝一個小孩在水裏遊一圈;老龜贏了,小孩子們就得每人上前來誇老龜一句話,不帶重複的那種。
一開始沈辛讓隻是驚奇這老龜竟真能懂人意,且願意陪著一起玩。
也終於知道孩子們為什麼堅信烏襄是仙女了——
看她從泉水池裏捧一汪水,手掌一翻轉,然後一甩,水就成一股飛射好遠,在作為比賽參考的幹泥地上留下了一個濕濕的淺坑。
這顯然超乎了孩子們對常人的認知,就算是沈辛讓也覺得隻有那些玄門的能人異士才有這般能力。
後來,看那烏襄和老龜一來一回,隨意得很,輸贏也是規律的你贏一場,我贏一場。
孩子們歡聲笑語不斷,輸了的時候誇老龜的時候也誇得格外開心,因為孩子眾多,每個人都要說,把灰撲撲的老龜都快誇出花來了!
這樣神奇的場景還真是人生罕見……
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在該回家的時候,年紀小的孩子還鬧著想要繼續玩。
烏襄笑眯眯嚇唬道:“孩兒們,龜爺爺也累了,要是讓你們爸媽發現你們這樣勞累龜爺爺,怕是屁股要開花喲~”
把父母搬出來,孩子們果然不敢再鬧騰,老老實實回家。
老龜在村裏是受人尊敬的存在,平日裏也少遊出來,一直在與泉水相通的另一邊山洞休憩。
老龜活了很久,村裏還沒人能說出它的年歲,就連村裏現在年紀最大的老人也隻知道,在他還小的時候,老龜就在這裏了,而那時候他也叫它龜爺爺。
同曦村流傳下來的祖訓也是要一直供著這老龜,不可讓人傷害它。
烏襄這番帶著孩子們找老龜玩耍的行為自然是瞞不過村裏人的,年輕的父母去問過老人,老人問清情形後撫著胡子笑說:我們是守著它老人家,不是拘著,它老人家願意,也是孩子們的福氣。
回觀裏的路上,沈辛讓心裏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烏襄應該不僅僅是起了童心,想要和孩子們一起玩耍那麼簡單。
忍不住問:“那老龜……是有什麼特別嗎?”
聽到他的問題,烏襄微微扭過臉笑道:“沈家哥哥還是很敏銳呢……”
在沈辛讓以為她不會回答自己時,卻聽烏襄問他:“聽說過建國後動物不準成精嗎?”
沈辛讓愣愣點頭,好像是有這麼條規定。
“你要知道,人類能在這一個階段成為世界主宰,就說明他們還是有特別之處。他們的意誌一定程度上也會對和他們共生於這個世界的其他存在產生影響……”
沈辛讓聽著似乎懂了什麼意思,順著她的話道:“你是說,我們國家‘建國後動物不準成精’的禁令真的阻止了那些動物成精?”
這不是對本國文學創作的限製嗎?
“阻止談不上,但確實有一些妨礙。”烏襄想起了那些個背景與現實世界十分相似的遊戲副本,那更像是現實世界的某個可能出現的未來。
失神不過一瞬,烏襄又繼續道:“那禁令也隻是一方麵,主要的還是整個世界對神鬼精怪的認知在弱化。哪怕那些有宗教信仰的人類,你跟他們說哪裏有鬼、哪裏有精怪,他們可能還會笑你在說胡話,回你一句科學世界,哪裏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