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人家也是會同意的。”
佛奴養在池太後身邊,歸苼每隔幾日就去看她。池太後也不攔著, 二人關係倒是越發融洽起來。
“這樣倒也可以, 我多派些人在你身邊, 總不會有問題的。”
歸苼嬌媚一笑,池溫的心頭便是一顫。
第二日, 歸苼待池溫上朝之後,就收拾好自己去見池太後。池太後剛用了早膳,正在殿內逗佛奴玩,見歸苼來了,就笑著讓她過來。
歸苼行了禮,一臉正色地坐了下來。
“母後,今日我過來, 是有個事情想與您商量。”
池太後見狀, 就讓乳母把佛奴抱到後殿。
“什麼事情?”
歸苼也不瞞著, 把昨日與池溫說的話,又斟酌著說了一遍。
池太後見她說完, 忽然笑了起來。
“我在這宮中,算不得手眼通天,倒是也能知道一些事情的。你與皇上的事情,瞞不了我的眼。說實話,我原本是不太喜歡你的出身,但是因為養了佛奴,倒是怕委屈了她。所以很多事情,你想做,便去做好了。隻是有一件事情你得清楚,不管這後宮進不進人,你隻要活著一天,就一天做不得皇後。”
歸苼沒料到池太後竟是這般所想,驚訝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般看我做什麼?我老了,管不得那麼多事了。養著佛奴,倒是全了我一個心願。去吧,我回頭就下個懿旨,說是讓你去祈福。”
歸苼聞言,起身端端正正給池太後行了個禮。
“歸苼多謝太後。”
池太後擺擺手,站起身來。
“走吧,去看看佛奴,小家夥現在會翻身了,有趣得緊。”
歸苼遲疑了一下,上前扶住池太後的胳膊。池太後心中暗自點頭,這個人,還算上道。
宮妃出行,又奉了太後的懿旨,自然繁瑣。宮中足足收拾了幾日,歸苼才帶著人坐上了往白雲觀的馬車。她心中存著事,倒也不覺得乏累。
白雲觀的人知道歸苼要來,早早地在門口候著。歸苼扶著玉竹的手下了馬車,環視了一周,卻沒看見華真道人。
她麵上不動聲色,與觀主寒暄了幾句之後,就先進了大殿上香,之後借口換衣服,回了院子。
歸苼換了常服,就直奔華真道人住的地方。她的院子一如平常,種滿了鮮花,這個月份,杏花開得正好,歸苼一進門,正好微風吹過,花瓣落了滿頭。
她走進正屋,華真道人穿著家常的衣服,哼著小曲在擰花汁子。這小曲歸苼以前也聽過,是金陵的民間小調。
華真道人看見歸苼來了,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身看著歸苼。
“你終於還是來了。”
華真道人一句話就讓歸苼明白,她之前所有的猜測是對的。
“為什麼?”歸苼問道。
華真道人沒理她,自顧自洗幹淨手,指著身邊的椅子。
“坐。”
她說完之後,也不管歸苼,自己先坐了下來。
“我娘家,姓莫,不過就是小商人。我的閨名,叫莫秀。”
和許多落了俗套的話本子一樣,莫家落魄了,為了生計,送女兒進了宮。每個月的二兩銀子,還能補貼家用。
莫秀學了幾個月的規矩,被安排在甘露殿外灑掃。她那會兒還小,拿著大掃帚,倒是把殿外掃得幹幹淨淨。
這一日,她正望著日頭發呆,迎頭就撞上了回宮的皇上。
皇上見她伶俐可愛,就讓她進內殿做端茶的小宮女。一來二去,端茶的小宮女變成了研磨的小宮女,最後她進了皇帝的後宮,成了他眾多女人中,最寵愛的那一個。
事情若是終結在這裏,那麼一切都是美好的。隻可惜,事情往往都是不盡如人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