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發輕緩暗啞的嗓音中,孫蕾整個人虛虛的附在上方,唇滿是珍視的從額間慢慢親吻,額,眼,鼻...緩慢的,溫柔的,把梔子花緩慢暈染後,終於附於唇上親吻纏綿。

平日就受不了這般親吻的錢生,此刻更是無用到極致,在那唇附到眼睫之時就顫動著眼睫閉上,之後就再也沒睜開過。

“啪~”

有什麼東西被不經意的撞擊摔倒在地,聽這清脆的聲音,估摸著是碎的徹底。

腦裏迷迷糊糊是閃過這般的念頭,卻不待細思,伴隨著孫蕾的唇順著唇瓣下移,錢生手指猛得揪緊,全身心隻在那唇下一步該去的位置上。

“把你的身上染上我同樣的味道。”

結合孫蕾最後一句話語,這位置其實很好細思。

可是就算隱隱能猜到,但那話語變成實際行動。

以為以前被撩~撥到極致,落荒而逃已經很羞恥的錢生方才發現那其實真的隻是小兒科

當孫蕾十分認真的時候,那是連逃都沒辦法逃的。

“嗚~嗚,孫蕾,孫蕾。”

錢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在這種事情上哭出來。

事實上她非但哭了,還哭的頗為期期艾艾格外可憐的樣子。

“我錯了,不該這樣的。”

“我也不關心什麼梔子花了。”

“孫蕾~嗚,孫蕾~”

燭火不知何時燃盡,惟有漸墜的日落灑下一抹餘輝,影影綽綽的照出那滿麵暈紅,如同鹹魚一樣躺在木桌上,雙目通紅,小聲抽泣求饒的身影,以及那個比著任何時候都要豔,卻完全無動於衷隻顧著專心品嚐的身影,與著木屋外那閃爍的燈光一起,形成一種溫馨而美好的畫麵。

***

昨天的事情絕對是早有預謀!

那半個小時的騎行孫蕾一定是故意的!

不是她體力不好,而實在是騎行實在太消耗體力了。

孫蕾簡直不是人!

要不怎麼可以非但體力那麼好,還在她都服軟哀求的前提下,冷酷無情,無理取鬧的繼續下去。

簡直是...簡直是!

“吱呀~”

木質房門被推開的清脆聲響中,是初起的陽光爭先恐後的順著門鋒鑽了進來。

前一刻還義正言辭,滿是憤慨的錢生在門響的瞬間“赤溜”鑽進了被子裏,因為太急太猛,力道不由太大,以至於扯著身子酸痛,整個縮在被子裏的錢生咬著被角,呲牙咧嘴,卻偏生一聲不發,帶著說不出的倔強。

推門而入的孫蕾右手端著尚冒著熱氣的白粥,入眼就見那像個毛毛蟲裹的連絲發絲都不露的身影,靜默數秒,眼見那被子動都不動,眼裏滑過笑意,嗓音卻極其輕柔:

“錢生,我煮了點白粥,熬了許久,香軟白糯,最適合早上暖胃,你要不起來吃一口?”

昨天先是騎行半小時,之後又是那般折騰,絕對是體力活。

再加上最後孫蕾終於肯放過時,疲累的隻顧著沉沉睡去。

剛睡醒時滿是憤慨尚不覺得什麼,此刻單單聽著孫蕾的形容,錢生似乎都隱隱聞到了白粥的香氣,以至於肚子有些可憐的輕輕叫喚了一聲。

錢生有些動搖,以對於包裹嚴實的被子中烏黑的發絲淺淺露出一絲,但伴隨著腦中她哭唧唧的求饒,結果孫蕾一幅美食家的姿態說著“真甜”,

羞惱感成倍增長,錢生迅速的又往裏鑽了鑽,重重的“哼”了一聲。

錢毛毛蟲就那樣隔著被子給孫蕾先是表演了笨拙的扭身子,鑽洞,以及憤怒的哼聲。

孫蕾端著粥碗,眼裏笑意越濃,在那重重的哼聲中,以手掩唇,壓下絕對會讓錢生越發惱怒的笑聲,安靜的等了一會,確定錢生不會有別的動作後,掩下眼裏淺淺的失望,刻意放重腳步聲向屋裏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