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書真撇了撇嘴,驀地腦子裏靈光一閃,嘴角勾起了一抹壞笑。
宋玉誠正在一絲不苟地做著筆記,忽然之間,有綿軟溫熱的觸♪感,蹭上了她的腳踝。靈活得像是蛇或者遊魚,蜿蜒纏綿,隻是那些冷血動物可沒那麼灼熱又誘人的體溫。那不安分的腳,甚至想要撩開她的褲管,直觸到光潔如玉的肌膚。
像是頑皮的小狐狸崽子依偎在主人的腳背上。皮毛油光亮滑的,細細的絨毛輕拂在主人腳踝敏[gǎn]的皮膚上,激起戰栗而刺激的細微電流。
宋玉誠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手底下的筆一停,在白色的紙上暈開一處墨點。
那小家夥見她沒反應,於是變本加厲,沿著她小腿的腓腸肌,緩緩向上,在她的膝窩內側打著曖昧的圈兒。
大庭廣眾之下,簡直少廉寡恥!
宋玉誠惱怒地剜了刁書真一眼,耳尖卻浮起了淡淡的潮紅。她拿起茶杯,試圖掩去自己的精神動搖的姿態。對麵的罪魁禍首像是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一般,回贈她一個天真無辜的微笑。
仿佛在桌子底下作亂的那人不是她似的。
宋玉誠忍無可忍,擱下手中的瓷杯,杯蓋與杯壁相撞,發出了“噌”地一聲響。
她出手如風,一掌往正在她身上作亂的那隻穿著白襪的小腳劈去,沒想到刁書真像是很了解她的忍耐極限,在她出手的前一刻,提前收回了回去。
於是宋玉誠劈了個空。
這一下午,刁書真都奉行著“敵進我退、敵疲我擾”的策略,在宋玉誠劈空暴怒的邊緣反複橫跳。宋玉誠深深地吸了很多口氣,總算把自己的怒火給勉強平息下去,好不容易熬到中場休息。
刁書真悠閑地接著水,看著水麵上浮開的綠茶,心情極好。哪怕宋玉誠黑著臉站在她身後,她哼曲兒的節奏都不曾變過。
“姓刁的。”宋玉誠咬了咬牙,狠狠道,“你再在我這裏搞這些小動作,我就——”
“你是把我綁起來打手心,還是打屁`股咯?”刁書真背著她吐了吐舌頭,桃花眼清澈無暇,眼尾暈開淡淡的漂亮霞色,“宋法醫,你說什麼我聽不懂耶。您可是我尊敬的前輩,是您的小粉絲,您這麼冤枉我,我可太傷心了,嘶——”
一刹那間,刁書真的後背重重地磕在牆上,痛得她倒吸了口涼氣。她皮膚白,又是那種容易留疤的脆皮,這樣的力度,晚上回去後背肯定是淤青一片。
她性子天不怕地不怕,狡猾又古靈精怪,什麼禍都趕闖。偏偏身子卻那麼細嫩敏[gǎn],這麼一下子,是疼得那雙桃花眼裏泛起了一層淚光,泫然欲泣,楚楚可憐。
宋玉誠可太清楚她這張麵皮下是怎麼惡劣的性格了,加上正在氣頭上,毫不憐香惜玉,一手就同時攥住她的雙手手腕,將那雙不老實的爪子摁在她頭頂的牆上。刁書真一驚,膝蓋一頂,直奔宋玉誠的小腹而去。對方不退反進,一條腿插`進她的兩腿間,同時分出一隻手摁住了她作亂的腿。
“好玩嗎?”宋玉誠麵無表情,冷冷道,“姓刁的,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你不要以為你很聰明,懂策略,就可以肆無忌憚地騷擾我。”
宋玉誠身上獨有的冷香覆蓋了狹小的茶水間,帶給刁書真一種難言的壓迫之感。她許久不曾這般受製於人,如同活魚一般被人按在菜板上。愈加惱羞成怒,嘴上更不饒人,挑釁地揚了揚眉。
宋玉誠灼熱的氣息灑在刁書真脆弱而敏[gǎn]的脖頸肌膚上,激得那裏粉紅一片。刁書真的身體微微顫唞起來。她的聲音低沉危險,滿是威脅之意:“小心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陪你玩了。”宋玉誠似乎突然意識到兩人的姿勢太過曖昧,嫌棄似地鬆開了刁書真的手,涼涼道,“這麼多年過去,難不成你隻學會了浪蕩花叢。刁書真,你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