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的躁鬱。
沈雲溪怔了怔,“你生氣了?”一時之間,他想不明白,七情為什麼會生氣。
這難道不明顯嗎?七情沉下眸子。
“我不需要和任何人解釋,也沒必要去忍耐你的冷嘲熱諷,雖然你說的話,我都可以當作沒聽到,但是久了我會煩。”七情的瞳孔一片暗色,沒有一絲溫度的看向他,也沒有任何情緒,“所以,別來招惹我,做不到嗎?”
沈雲溪的瞳孔放大,清冷矜貴的臉上浮上一層惱恨的薄紅。
“你……”
“你這樣糾纏不休,我懷疑你是不是喜歡上了我,故意作出這些幼稚的動作,來引起我的注意。”七情在他開口前,想了想,決定將話說的更難聽些,“如果是我猜錯了,那不好意思。也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以免讓我覺得你是對我情根深種,不可自拔。”
“她那邊……我不需要你的幫忙,再差,不過是……”七情黑不見底的眼眸劃過一絲波瀾,“我命給她。”
沈雲溪父親討厭她也好,厭惡抵觸也罷,對她而言都是無傷大雅的事情。
因為她從來都沒想過她的意願和人生需要別人的認同。甚至在沈父惱怒之下,摔碎瓷器,反被劃傷時,她還不厚道的笑了出來。
至於沈雲溪,就更不會在她的心上留有絲毫痕跡。
七情將所有人,都隔離在她的世界以外,沒人可以停駐。
曾經,她是這樣想的。
第五十八章
不知道是誰傳出了柳色母親已死的消息,一時,人人看向柳色的眼神裏都帶著同情和一絲詭異的期盼。
唯一的親人死掉了,應該是最脆弱,最需要關愛的時刻吧?
每個人都抱著這樣的想法,試圖通過這個裂縫,企圖進入她的內心,做她心上的那個獨一無二。
溫文若冷笑著看著又一個以請教問題為借口的蒼蠅往柳色那裏湊。
“都這麼長時間了,一道題都沒做出來,你們是廢物嗎。”
溫文若煩躁的翻了一頁手上的資料,垂眼看了一眼,全是晦澀難懂的文字和公式,再看周圍那些廢物,心裏就越發煩躁,“難道還等著我來給你們解答案?”
圍在她周邊的人,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反駁。
都是一些經常跟在她手底下的人,有一些她不好出麵的事兒,都是這些人給處理掉的,因此也更了解溫文若的手段。
幾個人研究了半天還是沒有人琢磨出什麼,而那些成績比她們差的在柳色解題的思路下卻已經有了頭緒,有人猶豫的提議道,“要不、去問下班長吧?”
“是啊,是啊。還是問問班長吧。”
大家都有些意動。
但,真正的心思恐怕隻有自己心知肚明。
暗藏在心底已久的欲望,被挑出,心思按奈不住的蠢蠢欲動。
聞言,溫文若的睫毛一顫。
見她沒有反對,其他人都有些迫不及待的走進柳色。
“讓讓。”撥開人群,劃分出一條道路。
被推開的人正要發怒,回頭一看,瞬間怒火消散,不敢吱聲。
“班長大人,也教教我們唄。”
“對啊,可不能厚此薄彼、區別對待啊。”幾人緊盯眼前的人,距離近的呼吸都快噴灑在她的臉上。
柳色收起書,往後退了一步。
“抱歉,這題我不會,你們還是去請教老師吧。”白如霜雪的麵孔本該是讓人捧在手心裏的疼愛,此刻卻冷淡著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