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1 / 3)

討厭她,把她fire掉。”我對唐必安道。

為什麼我一定要去克服某個問題呢,我隻要把製造問題的人解決掉不就好了?這是最簡單有效的處理方法。

半個小時後,我將車停在了一棟三層樓的寵物醫院門前。寵物醫院的門頭是非常亮眼的藍色,可能是周六的關係,進出的人還挺多。

唐必安車上有煙,真正的煙,我用打火機點燃了,在入口的前一刹那又停住,最終還是沒有抽。

我討厭克服的過程,討厭必須努力才能解決的問題,但如果處理這個“問題”已經耗費了我大量的精力,那我更討厭半途而廢。

左手伸出車窗,指間垂落著點燃的長煙。我注視著不遠處忙碌的寵物醫院,視線隨著玻璃門後那抹高大的身影來回移動。

不說其它,紀晨風的眼睛還挺好看的。雙眼皮呈現恰到好處的寬度,眼角不會過於圓鈍,也不會太尖銳,高眉弓銜接同樣高挺的鼻梁,使得眼窩深邃,讓他就算戴著口罩,依然不會叫人錯認了這份英俊。

鳳凰落進雞窩裏,還是鳳凰。大少爺哪怕在貧民窟長大,也是落難的貴公子。

隻可惜,被嚴善華養成了個殘廢。

視線落到對方的左耳。紀晨風的頭發很短,是普通人無法輕易嚐試的那種短。也不知道他是為了佩戴更牢固,還是故意想要露出耳朵上的儀器才剃了這樣的發型。左耳耳廓上連著導線貼住頭皮的黑色人工耳蝸叫人一覽無遺,配合他的白大褂,無端渲染出幾分酷炫的科技感。

沒了這東西,他是不是就成了什麼都聽不見的聾子了?

當年嚴善華找到我,將一切真相告訴我,並問我借了三十萬。三十萬,對我不過是信手拈來,幾盒雪茄的錢而已,於她卻是筆天文數字。而她這麼急的要這筆錢,正是為了給紀晨風裝人工耳蝸。

我還記得,那一天她穿著洗得發白的衣服站在我麵前,用忐忑的表情顫唞地叫出我的名字。

“桑念……”

我在夜店喝得微醺,看到她的一瞬間還以為是公寓樓裏的哪個保潔。

“嗯?”挽著衣服,我停下來聽她要說什麼。

“你,你好……我姓嚴,叫嚴善華,善良的善,華貴的華。你可能已經不記得我了,我是……我是照顧過你的保姆,在你剛出生的時候,還喝過我的奶。你屁股上還有粒痣,特別喜歡別人抱著你,不抱你你就不睡……”

她帶著口音,沒有重點的說話方式很快讓我感到厭煩,我不得不打斷她,問她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她謹慎地觀察著四周,就像那種在小巷子裏兜售違禁物的不法分子,生怕突然哪邊竄出個便衣將她逮捕。

她要求找個安靜的地方和我詳談,號稱有很重要的事跟我說。

我沒有理會她,直接用指紋開了樓下公寓大門,不想再聽她廢話。這樣的人我見多了,說什麼“重要的事”,不過是想要我投資他們不切實際的垃圾項目,或者跟我攀些八竿子打不到的關係罷了。

我喝過她的奶?真的又怎麼樣?光是想象那副畫麵就夠讓人倒胃口了。

“等等,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試圖阻止我進門。

我被拉得一趔趄,往後倒退幾步,可能喝了酒的關係,腳下有點飄,身體差點維持不住平衡摔倒。

“放開!”我站穩身體,回過頭一字一頓,帶著警告地命令她。

她不住向我道歉,手卻還是沒鬆開。

“桑念,小念……”她叫著不該她叫的親昵稱呼,牢牢抓著我的胳膊,嘴裏吐出荒唐至極的語句,“我知道你很難相信,但你是我的兒子,你是我生的,我才是你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