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天喝的肉湯都是那隻狗狗的肉,我把它凍起來了,還很新鮮。現在你們融為一體了,你有沒有夢到它?”
“啊,對了,還有你、爸、爸、的、肉,這是他的戒指,你還認識吧?”
“他的肉比狗狗的肉新鮮一些,你有吃、出、來嗎?”
沈陸揚聽得呆住。
半晌,才咽了咽口水,說:“騙那小比——咳,那小孩兒的吧,屍體不可能輕易拿到,更別提做湯了。”
而且有謝叢和那亦塵看著呢。
退一萬步,係統說過,原著裏的謝危邯是個瘋批守法公民,就算是被迫守法,那也是守法的。
那亦塵食指輕點:“不全是騙他的。”
沈陸揚愣住。
“戒指是仿造的,骨頭是狗狗的。”
沈陸揚腦內十級地震,茫然又震驚地問:“肉……呢?”
那亦塵沒給他掙紮的餘地:“狗狗的。”
沈陸揚:“……”
小時候的謝老師,還真是……野啊。
那亦塵仿佛不覺得這有什麼,讚賞地喝了口茶:“所以那小孩兒瘋了,他吃了一個月的狗肉,再怎麼扣著嗓子也吐不出來,就像危邯說的,‘狗狗和你爸爸會永遠和你在一起,幫你記住那天他們有多疼’。”
“就算經過了很多醫生的疏導,那孩子還是崩潰,做夢都是血淋淋的狗,和血淋淋的爸爸從肚子裏爬出來。”
在沈陸揚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的時候,那亦塵補充:“發生這件事的時候,危邯九歲。”
“一個九歲的孩子,在對方的Alpha父親憤怒地找過來時,可以一臉平靜無辜地看著對方,禮貌地笑問,‘或許您兒子已經死了麼?’。”
“沒有一丁點恐懼心虛,因為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沈陸揚想起了方易對他說過的,謝危邯對方易的威脅,不過那時候謝危邯十二歲,這時候才九歲……
“沒有羞愧感和恐懼心是反社會人格障礙患者的普遍症狀,”沈陸揚吸了口氣,從狗狗的死亡到複仇過程裏緩過來,替謝危邯解釋,“這不是他想這麼做,是他從來沒有過這些情緒,就像我們不理解他一樣,他也不理解我們。”
完全沒被嚇到,甚至迅速反過來安慰那亦塵“謝老師是無辜的”。
百分百站在謝危邯的角度思考問題,還不覺得有哪兒不對。
那亦塵沒忍住笑了聲,順著他的話說:“你說得對,這件事後我和謝叢找了專業的醫生幫他診斷,雖然年齡的原因確診為時過早,但醫生建議我們盡早做幹預治療。”
“治療期間,我們請了一位親和力很強的Omega觀察者做他的老師,希望老師可以通過獨處時的適當引導,改正危邯的一些習慣。”
沈陸揚仔細地聽著。
“觀察者”一般是由信息素親和力超強、或者信息素對於Alpha有超強安撫性的Omega擔任。
方易就是謝危邯的觀察者,因為S級Alpha信息素的特殊性,也隻有方易這種Alpha才有可能勝任,並且堅持了這麼多年還很身心健康……
“一周後,老師和我們彙報進度,說危邯的情況很嚴重,他沒有任何道德層麵的困擾,但又有著強大的學習能力,可以表現出任何符合常理的模樣,就算被識破也不會覺得羞愧或是挫敗。”
沈陸揚覺得沒有這麼簡單。
果然。
那亦塵:“他不喜歡這個老師,但依舊接受了她,甚至要求對方每天都要過來上課……一個月後,老師主動找到了我,表達了想要辭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