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這雙眼睛在他眼前放大,嘴唇被用力含住。

沈陸揚感覺自己要被吃掉了,嘴唇吮咬得發疼,舌尖又麻又痛,臉頰被手指用力掐握到泛白。

疼,但真實。

他需要疼痛來告訴自己,他們都還活著。

他聳起肩膀,追逐著謝危邯的唇想要回應,對方卻忽然離開,手指轉移到他腦後用力按到肩膀上。

“謝——呃——!”

後頸腺體被用力咬住,近乎撕咬的力度狠狠貫穿了腺體血管,不計數量的S級Alpha信息素流淌進普通Alpha不堪一擊的身體。

沈陸揚趴在他肩膀上,皺著眉雙眼緊閉,卻有點沒反應過來。

除去牙齒撕咬皮肉的疼,信息素的注入居然很……舒服。

舒服到他開始控製不住地哼出聲,恢複些許力氣的手胡亂抱住對方肩膀,在肌肉起伏的後背上下摸著。

像渴望,又像單純難以忍受短時間內大量信息素注入的愉悅。

被刻意溫熱的酒液細膩地愛撫剛剛承受了它失控後果的人,憐惜而溫柔。

沈陸揚撫過謝危邯的後頸,掌心的血染紅了皮膚,讓他想起花莖崩斷的那一瞬間,心跳的失控。

他呢喃著問,嘴唇一下下親吻著謝危邯的肩膀:“謝老師,我還活著,你也是……我們失敗了嗎……”

謝危邯鬆開咬住他後頸的嘴,細致地舔舐掉腺體溢出的血,像在吮吻精致易碎的瓷器。

聲音沙啞,安撫的吻從後頸一路吻到肩膀,眼底滿是瘋狂後病態的饜足:“揚揚,你已經‘吃掉’我了。”

從你決定殺死我而收緊花莖的那一刻起,我就被你吃掉了。

我們合二為一,永遠,永遠,不會分開了。

沈陸揚指尖一下一下抓著S級Alpha禁地一樣的後頸,鼻尖搜尋著對方的味道,下意識問:“那我呢?你吃掉我了麼?”

謝危邯的吻終於落在他唇上,綺麗的麵孔染上旖旎,病態的緋紅浮現在臉頰。

掌心扣住沈陸揚勁瘦繃緊的腰,緩緩彎起嘴角,愉悅地用嘴唇劃過他鼻尖、眼皮,聲音拉長:“現在‘吃’。”

沈陸揚一怔,緊跟著被修長有力的手掐住腰抬起放到了桌子上,謝危邯站在他麵前,額角的汗打濕了烏黑的發,平日總是優雅成熟的麵孔多了放縱和欲望,變成了一隻蠱惑人心的大妖。

沈陸揚感覺手指尖都是麻的,舔著嘴唇癡迷地看著眼前的人。

劫後餘生?失而複得?還是別的什麼?

不重要了。

他隻覺得他要敏[gǎn]得瘋了,以至於謝危邯在他耳邊呼吸都掠紅了耳後的一片肌膚。

都說瀕死的那一刻是最敏[gǎn]的,他相信了。

視線越過謝危邯的肩膀,看見環繞四周的薔薇,花瓣綴著點點滴滴的紅酒,純潔的花朵變得媚色撩人。

引人舔舐上麵的酒滴。

喉結劇烈地滾了滾,沈陸揚主動抱住謝危邯的腰,幹澀地咽口水:“謝老師,謝危邯。”

“嗯?”

灼熱的呼吸噴灑,謝危邯的鼻尖輕蹭過他的,動作緩慢繾綣,像在嗅他急促的呼吸,確定他還活著。

“我想要一朵花。”沈陸揚無法忍受這種將親未親的挑逗,瀕死後的身體格外渴望觸碰。

他仰起頭想要吻謝危邯的嘴唇,卻被不經意地躲過。

不等他再去追,謝危邯已經偏過頭,伸出左手,折下一朵淡粉色的、開得正豔的薔薇。

指甲裏淡綠色的汁液因此被掩蓋。

謝危邯輕咬住花瓣,兩手撐在沈陸揚身側的桌麵上,垂著眼睫,俯身,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