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顫栗,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了。
他一把捂住眼睛,耳朵紅的滴血。
就算是回憶都覺得沒臉見謝危邯的地步。
還好謝危邯是最完美的愛人,發現後隻是捏著他的腰安撫他空茫後的脆弱,等他終於緩過來一點兒後,吻著他無名指問他還想要什麼。
沈陸揚心裏又酸又軟,還非常害臊。
他在謝危邯腿上坐不住了,彎腰趴到他懷裏擋住臉,過了半天,才悶聲說想讓謝危邯依賴他,想抱著謝危邯看他主動貼著自己,想主動附和謝危邯的情緒,想由他來慣著謝危邯……
為了掩飾剛剛的尷尬,他絮絮叨叨地說了一長串。
沈陸揚還記得當時謝危邯若有所思的表情,漂亮的眼珠被長睫半遮,仿佛找到了什麼有趣的方法。
沈陸揚以為謝危邯會和往常一樣,慣著他配合他表演一下。
但沈陸揚萬萬沒想到這些話還能換個角度那樣理解。
坐在床邊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懵的,直到謝危邯勾唇看著他笑,他就更懵了,眼前一片空白,耳邊隻剩下含糊曖昧的聲線。
這一定是什麼超級大獎的開獎日,他就是唯一一個中獎者。
他這個求婚之夜真是太刺激了,精彩紛呈,終生難忘。
謝危邯完美賦予了“依賴、抱著、貼著、跟隨情緒變化”幾個詞新的含義。
靠著腿就是依賴,抱著腦後也是抱著,貼著皮膚就算貼著,謝危邯稍稍變化他就更懵了就是跟隨情緒變化。
沈陸揚正回想得小臉通黃,謝危邯眼皮微微顫了顫,沒幾秒,睜開了眼睛。
稠暗漆黑的瞳孔染上困意,繾綣慵懶得像一隻被吵醒的大貓,看清瞬間湊過來和他貼貼的始作俑者後,尚未升起的那點不悅轉瞬消弭,化為了一滴滴溫熱甜膩的熱可可。
心底隻剩柔軟。
放縱大腦被睡意占領,謝危邯沒有像往常無數次那樣強迫自己迅速清醒,反而維持著慵懶困倦的狀態,手臂用力,抱過沈陸揚按在懷裏,手指在他腰上力道舒服地捏著。
沙啞的嗓音從耳邊響起,伴隨著溼潤的吻:“親愛的,不困麼。”
困意和親昵同時出現,一切都美好得不可思議。
“有一點兒。”沈陸揚舒服得眯了眯眼睛,在被子裏的腳踩著謝危邯凸起的踝骨,鼻尖湊在他脖子上拱來蹭去。
最終還是打了個哈欠,含糊地說:“但是要上班啊……是什麼讓我大周六還要起來上班,是我兩千多塊錢的工資嗎……”
謝危邯被焐得溫熱的掌心,順著沈陸揚的脊椎遊移,半閉著眼咬著他耳垂笑:“不是。”
“對,不是,”沈陸揚被摸得癢,往前一蹭,貼在了他胸口,蹭得更歡了,“是對知識嗷嗷待哺的21班學生,下周一周二又月考了,不知道這群小茬茬複習得怎麼樣……對不起我不應該在美好的事後清晨說這些,工作和家庭要分開,分開……”
他抬頭親了親謝危邯的喉結,那裏也有指痕。
謝危邯稍稍仰起頭,讓他親得舒服,嗓音低啞溫柔:“沒關係,我喜歡聽你說這些。”
他喜歡沈陸揚為自己瘋狂著迷的樣子,也喜歡沈陸揚在工作上仔細認真的時候。
為了事業努力的男人總是格外有魅力,他喜歡他的愛人在講台上發著光衝學生笑的模樣。
謝危邯做好早飯,沈陸揚才拖著到處都疼的身體,磨磨蹭蹭地洗漱完。
對比之前每次做完都要請假的慫樣兒,他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人的適應力都是無窮的。
不想被幹廢了似的坐在飯桌前等著投喂,沈陸揚抓了抓頭發,確保鏡子裏的自己帥的一塌糊塗後,晃悠著長腿挪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