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碎的白色雪花隨風飄落。

“下雪了,天氣預報今天晚上有雪,”沈陸揚伸手抓了一下,抓了個空,他想到什麼,牽住謝危邯的手,眼睛發亮地看過來,“謝老師,我們走回去吧,從這兒開始走,能走多遠走多遠,雪下大了再打車。”

謝危邯伸出手指,指尖接住一粒雪花,點在沈陸揚掌心,又扣住他的手:“走吧。”

沈陸揚掌心一涼,笑得眼睛都彎了,跟著他一起往前走。

火鍋店在商業街上,周末下午路上人不少。

沈陸揚和謝危邯在人群裏牽著手穿梭,不知不覺就融為一體,成了眾多情侶裏的一個。

雪花漸漸變大,風卻小了,一片一片雪花安安靜靜地降落,一眼看過去,建築蒙上一層童話故事一樣的銀白。

沈陸揚搖搖頭,晃掉一片小雪花。

謝危邯不時伸手幫他拂掉,捂住他耳朵問他冷不冷。

“不冷,喝酒了,好熱,”沈陸揚擠著他走,一抬頭,看見不遠處有個糖葫蘆的小推車,“謝老師,吃糖葫蘆麼?”

嘴裏問著,手上已經拉著謝危邯往那邊走過去。

謝危邯笑著跟他一起走。

“你喜歡哪個?”沈陸揚指了指最普通的那個,和推車老板說,“姐,拿串這個。”

謝危邯不喜歡這些街邊小吃,但還是說:“和你一樣。”

沈陸揚付了錢,兩個人一人拿著一串糖葫蘆繼續往前走。

沈陸揚咬了一個糖葫蘆,酸甜的,個頭也挺大。

看謝危邯的還沒開始吃,他把自己的遞過去:“先嚐嚐我的,我感覺我這個比你的大。”

謝危邯垂眸看向遞到嘴邊的山楂,低頭咬下一個。

味道和想象的差不多,但沈陸揚在一邊期待地看著他的眼神,讓他不公正地評價了一句:“好吃。”

“我可能有點兒醉了,”沈陸揚彎了彎嘴角,摸著耳朵,“回家得好好睡一覺,明天還得監考。”

牽著謝危邯的那隻手晃了晃,沈陸揚偏頭看著他,笑得狗狗眼眼尾垂著:“結婚的時候你得看著我點兒,洞房花燭喝醉了就丟人了。”

“酒量可以鍛煉,”謝危邯牽著沈陸揚的左手,忽然站住,指尖撫過他無名指的戒指,眼神專注而溫柔,“要提前練習麼?揚揚。”

沈陸揚轉頭,謝危邯稠麗的五官在雪花的映襯下,連低垂著睫毛都透著一種不真實的美感,易碎又美好。

沈陸揚呼吸都停了一瞬,他轉過身,抱住謝危邯的肩膀,仰頭吻了上去。

柔軟微涼的嘴唇相觸,一個帶著酸甜味道的吻,所有都變得真實了。

繁華的街道,不起眼的街角,兩個人親昵地擁吻。

雪花染白了漆黑的發,浸濕了柔軟的發梢,像一場神秘又浪漫的儀式,在無人的角落悄悄進行著。

沈陸揚輕嗅著紅酒香,微微分開溼潤的唇,眯著眼睛陶醉地笑:“謝老師,我可能永遠都練不好酒量了,我醉了……”

謝危邯俯身輕吻他臉頰,眼底被笑意占滿,聲音低沉溫柔:“那就練習到永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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